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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很简单,大物件搬不动,出去也太招人,小女儿家用的什么玉簪金钗倒是值钱又好藏匿,富贵人家少了一两只也不会太在意。
可他千算万算却不知道柳洇并不是王府的什么小姐,他拉开妆奁一看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气得牙痒痒,想自己千辛万苦偷溜进来居然什么都偷不成。
他又左右看了看,发现妆奁上倒是镶嵌了几颗珍珠,转念一想抠两颗珍珠下来也不错,于是卯足了劲儿死抠镶在镜台上方最大的一颗浑圆珍珠。
这时冷不防地从背后传来一声惊呼:“你是谁?!贼骨头!”
孟坚被这突兀出现的尖细声音吓了一跳,手下一狠居然就这么生生抠下来那颗大珍珠,他捏在手中迅速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那张挂了帘布的床上探出来一颗小脑袋。
当下他不疑有他快速扑过去捂住对方的嘴,心里想着:这小不点儿怎地这样蠢笨?居然还敢喊出声来不怕真遇上个坏人当场杀死她么?
柳洇睁着一双惊悸的杏眼,眼眶湿漉漉地泛着红仿佛哭过了半夜,她的呼吸因着被捂了口鼻而变得急促沉重。
孟坚骑在柳洇身上看她,对方正呜呜地挣扎着,****的热气喷在手心又痒得不行,他靠在她耳边低声吓唬说:“不准乱动!”
柳洇便不动了,躺在床上乖乖任由小毛贼骑坐在自己身上。
“你要是敢喊我就闷死你!”
柳洇眼泪汪汪地点头。
孟坚从腰上解下麻布腰带,绕过柳洇的后脑勺在她嘴里打了两个大结,余出来的带子又从她背后绑住她的双手。
不得不说小小年纪的孟坚很有一番打家劫舍的天赋。
他从柳洇身上跳下,看对方缩在床里不敢动弹,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我原先只打算偷点东西出去的,没想到东西没偷成反倒被你发现。如今你被我绑着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条嘛就是你放我走,当作从没见过我,我们两相安好,各过各的。而另一条嘛,嘿嘿……”
孟坚桀桀怪笑起来,故意做出一副阴森险恶的模样来。
柳洇被骗得绷紧了身体,紧张地忘了呼吸只等对方说下去。
“另一条路嘛,我就只好杀了你,趁夜溜出府去改名换姓,官府抓不着小爷依旧过我的逍遥生活!”
他缓缓靠过去,阴阳怪气地压低声音问她:“你选哪条路?”
柳洇吓得一个哆嗦,呜呜地叫着。
“啊?你是要选第二条路吗?”孟坚不安好心地问,换来柳洇激动地左右摇脑袋,连身体都跟着摆幅晃动起来。
孟坚心里取笑道,这小娘子也未免太过单纯了点儿,竟是如此轻易被自己骗得团团转。
“那你是要选第一条?此刻放我出门,往后装作我们不相识?”
柳洇猛点头。
孟坚跳上床再次压住她:“空口无凭,我要如何信你?”
柳洇怔怔地望着头上的人,愈发觉得此人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要不然这样,你送我首情诗,下面写上你的名字。你会写诗吗?”
柳洇摇头。
“别人的也行,那天我还看到一个先生教你……”孟坚倏忽住了口,懊恼自己多嘴。
柳洇睁大眼睛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双目灵动地看向对方。这人就是此前过来种花的一个王府小厮!
孟坚看事情败露着实暗恼,他打算换个策略骗取柳洇的信任:“我看你日日被关在这里没有一点自由,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我可以隔几天过来和你说说外面的事情。”
柳洇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孟坚便知此事有戏。
“只是王府森严,我千辛万苦冒着风险才能进来……”
柳洇不解地看向他。
孟坚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是说,我这么辛苦进来,是不是该得些报酬?外面人人都是这样,给报酬才能差人做事,何况还是深夜私闯王府后院这样危险的事!”
柳洇挣扎着要吐掉嘴里咸湿的腰带。
孟坚犹豫着,嘀咕了一句:“说好了不许喊啊!”然后把濡湿的结头解下。
“可我没钱……”柳洇一被松开便轻声说道。
“喏,我抠了一颗珍珠,你要是不追究并且把它送给我,咱们这事儿就能成!”孟坚从袖中取出那颗光滑圆润的珍珠给她看。
“这是你方才在镜台上抠下来的?”
孟坚盯着她不言语,手中暗暗握紧了那条腰带。他听到对方那句“你拿走吧”才彻底放下心来,把珍珠塞进袖子的暗兜。
“我叫孟坚,你呢?”
“柳洇洇。”
“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晚上我得空会过来,你可不许同谁说漏嘴!”
“嗯……”
孟坚回头看见床上披散着青丝的小姑娘正惴惴地满怀着提防之意望向他,他心下一虚悄悄红了脸,好在屋内昏暗无人发现。他含混不清地不知道说了声什么后从窗户边翻身出去。
这夜片刻后恢复了平静,柳洇恍惚地躺回床上,只有嘴角与手腕隐隐传来的疼痛提醒她这一切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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