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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次猝不及防地因为惯性向前倾了倾身子时,有人叩响车门,她打开门探头出去。
外面站了四位粗壮的婆子,其中一位捧了床厚实的棉被。
那门应不是宅子的正门,既没匾额也没灯笼,门里面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让她觉得此情此景似是有些相识。
但她并没有顾上许多,只心下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不再是男人了。
四个婆子把棉被摊开来,将柳洇裹在其中,抱起来就往大宅子里走。
这时候的柳洇仍然相当乐观,她甚至把自己想象成了裹在一层白面皮子里的肉,捏一捏可以充作饺子,搓一搓切成段扔进油锅就成了炸响铃。
她埋在被卷里再次失去方向感,尽管她本来也没有。
她暗暗想着魏寅璋这么大动干戈地折腾她,等会儿定要从他身上讨要回来。她可以故意逗逗他,等他耐不住了再给——这是在他那里学来的——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脸上挂着傻兮兮的坏笑,想着待会儿整治他的手段,她觉得自己其实也坏透了。正当她想到最解气的时候,婆子们突然把她放倒在地上,脚底传来的冰冷触觉瞬间将她来回现实。
她还没回过神,便被人推进一个温暖的房间。
里面珠围翠绕,霞明玉映,看上去比王府都要富丽堂皇许多,而且越往里走地面越烫,好在贴心地铺了一层毛毯,并不至于烫脚。
正中摆放了一张敞开的大床,足有半人高,七、八人宽,上面铺了一床锦垫绣被,烛光下盈盈闪烁着光泽。
四周挂着雪白的帷幔,靠近门户的两条因为柳洇的进入而飘动左右。她踏着清脆急促的铃铛声,撩开几近透明的帷幔朝里面走去。
其实她一眼就能看到底,魏寅璋并不在这间房里。
正当她要在床边坐下时,大门再次打开。
黑黑白白的四个人鱼贯而入,打头的一位竟是一张老面孔——玄心楼的希昼姑娘!
柳洇来不及细想,惊呼一声连忙捂住胸脯,为自己大剌剌地给人家看去身体感到羞耻。
怎么会?她不是宫里塞进王府的线人?不是早被魏寅璋处置了吗?
为何她今日还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处?是魏寅璋叫她过来的吗?
不等她有反应,孔希昼翩跹而至,拥住她来了一记绵长的深吻。
她脑内如同一团乱麻,皱着眉头要把人推开。她极其厌恶除开魏寅璋以外的所有人的触碰,哪怕是女人也不行,尤其接吻这样亲密的事,让她忍不住直反胃。
孔希昼却不肯如她所愿,她吻住她的双唇,毫不犹豫地把她压倒在床上,动手动脚地竟是脱起她本就形同虚设的纱裙。柳洇震惊地压住对方的手,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
就在她挣扎的当口,身上的孔希昼一记闷哼。
她背后显出一具魁梧的身体,黝黑的皮肤与粗放的五官。柳洇曾在街上见过,这是异邦人卖来南国的昆仑奴。
随后是连带她跟着一起的凶猛律动,铃铛响得欢快。
她大脑一片空白,觉得身处的一切都仿若梦境。
不,别说做梦了,戏都不敢这样演。
孔希昼被身后的昆仑奴脱去衣裳没,她的脸上现出不知真假的难耐表情,高高低低地开始叫喊出声。
眼前荒唐的一幕险些让柳洇闪过一丝“活色生香”的念头——倘若她能够置身事外的话。
但很显然,另外两名壮汉并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们****,把柳洇掀起来夹在中间,因着正面死死抱着她不肯放手的孔希昼的阻挠,两人只得在背后行事。
这让柳洇既惊恐又恶心,几乎要眼睛翻白晕死过去。
孔希昼压住**,贴在她脸侧耳语道:“想活命就配合,他们不会伤你。”
她瞪大眼睛望着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连呼吸都很不顺畅。
后来她挣扎着、抗拒着要逃跑,却连挪动分毫的力气也没有,好几双手齐齐禁锢着、折辱着她,错乱间她看到孔希昼对她做了个口型,终于让她彻底堕入了绝望的深渊——
“游戏。”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会儿身前身后起起伏伏的众人,认命地看清了现实。
这之后,柳洇放弃了抵抗,松懈了全身强撑起来的力道,死鱼一般任由别人对她的摆弄与折磨。铃铛声依然清脆动人,每次轻微的碰撞都会发出细细泠泠的响声。
像什么呢?
她双目无神地望向头上的帷幔。
像林间清晨的鸟鸣喈喈,
像芭蕉叶上的滴答雨珠,
像冲刷着石礁的澎湃海浪,
每一下,都如同一个鼓点砸在她的心头,让她回忆起夏日里悬挂在廊檐下的的风铃。她觉得自己像一根山雀不要了的羽毛,乘着风游荡,最后带着风铃的慰藉魂埋幽石、骨委穷尘。
恍惚间,似有几道粗重的喘息与娇啼传来。
并非来自他们中间的任何人,而是不远处的……红木屏风背后。
柳洇要转头去看,却被孔希昼迅速拦住。
她看到对方眼里的严厉与冰冷。
那就算了。
——她自暴自弃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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