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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您来了多久了?”尤里俯在阿吉尔怀里问。
“一阵。”阿吉尔说得轻描淡写。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打扰到你。”
“可是,如果我忘记给你发信息怎么办?”尤里焦虑地仰起头来看着医生。
“我是打算,如果你再晚一点没来信息,或者已经乖乖吃过饭准备休息了,我就直接回去。”阿吉尔宠溺地用手指替他抹掉脸颊上的颜料。
“可是,过来一趟要三个小时呢!”尤里叫道,“如果错过医生,这会让我很愧疚的。”
“是我太想见你了,自作主张要过来的。”阿吉尔笑道。
虽然之前阿吉尔一直有意回避尤里,可一旦确定了关系之后,他就会变成最完美的男友。他总是如此温柔、耐心,总能知道尤里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尤里想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尤里面前,也毫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
尤里高兴地几乎要哭出来,颤声道:“我也很想很想见到医生……”
“可是你没听话,没有好好吃饭。”阿吉尔刮了一下尤里的鼻尖,笑道,“走吧,我得先把你喂饱。”
阿吉尔带尤里去二十四小时餐馆吃了份热气腾腾的意面,回来途径河畔,看到溶溶月色映在河面上,点缀岸边投下的路灯光,宛若银河。阿吉尔把车停在河边,两人靠在车边上欣赏夜景。
“真美啊,原来夜晚也会如此美丽。”
尤里以前从未敢想到,他竟有一天能不再惧怕黑暗,偎依在喜欢的人身边欣赏夜色。他忍不住悄悄朝医生瞥去,医生仰望着宝蓝色的夜空,俊朗的侧脸映着清辉,嘴唇弯成一条温柔的弧度,叫人不禁心跳不已。尤里正偷看得入迷,正巧被扭过头来的医生逮个正着,慌忙躲开了目光。
阿吉尔轻笑着凑到尤里耳边,低声问:“你是不是,想要我吻你?”
尤里的脸立即热了起来,羞得把头埋得更低了。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来吻我呢?”阿吉尔一手撑着汽车,把尤里围在自己的臂弯里,嘴唇几乎贴在尤里的耳坠上,“如果你主动,我就给你十倍的奖励。”
那低沉而调情的语调,挑拨得尤里心里瘙痒难耐。他鼓足勇气抓住阿吉尔的衣襟,仰起红扑扑的脸颊,在阿吉尔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像等待奖励的孩子一样,用羞涩而期待的目光看着阿吉尔。
阿吉尔的理智顿时空档了一秒。尤里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双大眼睛的杀伤力。他一把搂住尤里的腰,转身将他压在汽车上,以更热烈的吻夺取了主动权。
与尤里那小动物的舔舐截然不同,阿吉尔的吻更缠绵、深情,他极尽挑逗着尤里的唇舌,让他的感官渐渐卸下防备,变得更敏感而强烈,全身心地沉沦在阿吉尔给予的快感中。
趁尤里被吻得意乱神迷,阿吉尔腾出手悄悄拉开车门,一边亲吻一边将尤里压倒在后排座位上。车厢狭小的空间,两人紧密地相拥在一起,让彼此的呼吸都更清晰,甚至能感受得到紧密相贴的皮肤之下跃动的脉搏,和叫嚣的欲望。
尤里恍然有些失神,这样的幸福感让他觉得是那么不真实。
“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待激情渐渐平息,尤里趴在阿吉尔结实的胸膛上,喃喃道,“突然有点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梦就会醒过来。”
“这不是梦啊。”
阿吉尔吻了吻尤里的额头,把风衣盖在他身上,打开了天窗,让微凉的晚风带走车厢内的燥热。
“等你毕业了,我们搬到一栋带院子的房子去。我们建一个小花园,你可以在院子里画画,给花草修剪枝叶。到傍晚,我们就一起去买食材,回来准备晚餐。”
“我还想养一只猫,或者是狗。”尤里说。
“那就各养一只,但你要负责带他们散步。”阿吉尔揉揉尤里的头发,“每年我们安排一两次旅行,带上猫和狗,到世界各地去走一走,看一看。”
尤里听得眼睛闪闪发亮:“我一定会努力的!真想快点毕业啊!”
“但是也别太辛苦了。最近你都在熬夜吧?”阿吉尔问。
“因为最近霍尔泽教授对我特别严格。他还把我推荐去参加美术生夏令营,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尤里说。
那是一个由意大利美术协会组织,邀请全球各大艺术院校的优秀青年艺术人才参加的,为期45天的学习交流活动。今年的活动选址在佛罗伦萨,将会有美术界著名的导师进行面对面指导,在夏令营结束时,主办方还会将各位美术生的作品举办一个展览,每年都颇受媒体关注。无论是从开拓眼界还是个人发展来说,这都是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而每个院校的推荐名额仅有3-5人,弥足珍贵。
“听起来不是很不错吗,为什么还在犹豫?”阿吉尔问。
“可是,那就要有一个半月见不到医生了呢。”尤里委屈地瘪起嘴,“去学校也好,夏令营也好,总感觉自己越努力,就会离医生越远怎么办?”
“你放心地飞吧,尤里。”阿吉尔搂紧了尤里,柔声说,“你只要知道,无论你飞到那里,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这次的夏令营,可以算是尤里第一次出远门。虽然有导师带队,但他还是既兴奋又紧张。阿吉尔帮尤里把大件的行李箱登记了托运,然后将他送到机场安检门口。
“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阿吉尔替尤里整理衣领,挪正他的小帽子。
“要是我说想念医生了,您不会直接飞到我面前来吧?”尤里小声地问。
“如果你希望的话?”阿吉尔笑着说。
尤里连忙摇摇头:“不,我可不想这么任性。我只要,能听到医生的声音就好了。”
“那就随时打我电话。”阿吉尔凑到尤里耳边说,“只要你想我了,无论什么时间,无论多晚都可以。”
尤里听懂了阿吉尔的暗示,脸唰地红了起来。
“快过去吧,带队的导师要催了。”阿吉尔笑道。
尤里点点头,背起小背包刚走两步,又跑了回来,在阿吉尔的唇上飞快地嘬了一下。
“奖励……要留到等我回来哦!”尤里红着脸说罢,便扭头跑进了安检通道。
阿吉尔愣了半响,慢慢地摸了摸自己的唇,才想起自己说过的十倍奖励的承诺,哑然失笑。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又传来一阵震动。从刚才开始,阿吉尔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但是他忙着送尤里办理登记手续,就一直没有理会。现在电话声终于停歇,变成了信息提示声。
阿吉尔掏出手机,看到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全是Mr.D和希尔医生打来的。他疑惑地皱起眉头,打开信息一看,整个人如晴天霹雳,身体瞬间僵硬了。
希尔医生在信息里发来了一篇社交网站的帖子,里面发布的短视频和截图,全部来自监控录像。画面上,一个全身赤裸的黑发少年或蜷在笼子里,或跪倒在阿吉尔的脚边,而阿吉尔挥舞着皮鞭,在画面里十足像个飞扬跋扈的奴隶主。
帖子的标题赫然写着——“医学界丑闻!著名心理学教授竟然将少年当成性奴?!”
阿吉尔怔在原地,脑袋里乱糟糟地“嗡嗡”直响。直到远处传来尤里的喊声才拉回他的思绪。
“医生——”尤里在安检区的另一头,兴奋地朝阿吉尔招手。
阿吉尔失措地抬起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挤出了一个生硬的微笑,朝尤里挥手道别。
尤里这才愉快地转过身,走向被太阳照耀得明晃晃的玻璃登机通道,仿佛走进了那一片光明里。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了……
阿吉尔的手颤抖着,抓紧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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