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1 / 2）

男的？一瞬间青城一颗充满活力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连同藏于心底的那一丝异样情感也一同冻了个彻底。

他仔细瞧了又瞧，对面之人虽说眉眼柔和，面容清俊，完全不似想象中那般高大威猛，但结构分明的喉结，平坦的胸膛，醇厚的声音，无一不表明了：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纯爷们儿！青城一颗大脑昏昏沉沉，好像哪里都不对，好像又哪里都没什么不对。

“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莫非是被我吓到了？”

青城慌忙移开了眼。明明这声音分外温柔，可他又哪里只是吓到了而已，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还是快要凝固，无法搅动的那种！

为何会如此笃定地认为花神便是女儿身呢？青城不停地反问着自己，可这关键时刻，大脑却仿佛失了忆，任他如何努力，也丝毫想不起先前自认完美的逻辑推理。

但尽管心情复杂难言，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的。少年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也不敢再直视神明，只垂眼应答道：“因仙君突然现身，又与我先前所想略有不同，有些惊讶，一时忘了动作，实在是失礼了。”

“为何不唤我阿恒了？我与青城诚心相交，何须如此多礼，显生分了，更何况今日也是我唐突了些，要说失礼也是在我。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在青城心中，我该是何种模样？”

何种模样？女人模样！可是能说吗？显然不能！

青城满肚子搜刮着借口来应对此时的状况，可他脑中想不起前因后果，口中晦涩僵硬说不出一词半句，大概是心虚的缘故，他忍不住偷偷抬了眼，却被对面那期待的目光烫得一哆嗦。

少年本就赤诚，此刻更是顿时愧疚起来，对方身为仙人，却是如此真心相待，而自己明明犯了错，却连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卑劣！实在枉读了圣贤书！他刚组织好的谎言在良心的拷问下分崩离析，思来想去，终是挣扎着开了口：

“嗯……就是……就是……那种白衣翩翩的，身姿轻盈的……的……的……”

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瞧得洛恒觉得分外有趣，不忍为难，便主动接话道：“我知道，该是如戏文里唱的那般，像闺阁小姐那样柔弱温和……“

“不是！”

话语被突然打断，洛恒十分惊讶，只见那害羞得一直垂头得少年终于直视着自己，急切辩解道：

“我从不认为您是柔弱的，我怎么可能认为您柔弱呢，您前生是骁勇善战的将军，护卫一国疆土，凭功德飞升为仙，哪怕是成为花神，也该是仗剑走天涯的模样，在我心中，您依旧无比强大！只是……只是…… ”少年依旧磕磕绊绊说不出口。

唇角微弯，未尽的话语并不难猜，洛恒心想，可那些已经毫不重要了，不管是何种形象，这个人始终不曾将自己固化于花神之职，在他的想象里，自己还可以手持宝剑，行走江湖，这便已经足够。

瞧着少年快要燃烧的脸颊，洛恒善解人意道：“其实你猜的并不错。”

“什么？”

“花神的确都是花枝招展的模样，你猜的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