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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窦初开-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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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铺满月光的院子里喝茶聊天,蔺青梧问一问梁涣兮最近在学校里的情况,孩子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已然不愿意再和他说起自己的生活。每当此时,蔺青梧更确定了这次改造的决定。

而梁涣兮,梁涣兮只是觉得学校里的事情,与蔺青梧没有必要提起。

自从到了小学高年级,梁涣兮已经对所谓的课外活动毫无兴趣,什么朗诵比赛、文艺汇演,在他看来都十分幼稚,他不屑于参加和表现。

转学以后,梁涣兮参加的唯一一次集体活动,便是六年级时的合唱比赛。他被班主任指定为班上的指挥,对着一群稀稀拉拉的同学排练,最后拿了个不痛不痒的二等奖,彻底打消了他再参加集体活动的兴趣。

梁涣兮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功课对他来说十分轻松,蔺青梧从来不为此操心。

他小的时候积极地参加学校组织的课外活动,无论有没有拿到奖,都会高高兴兴地向蔺青梧炫耀以求夸奖。等长大了一些,梁涣兮再也不热衷于那些了,加之对学习和功课无话可说,蔺青梧能问到的事情很少,自然认为小孩儿对自己有所隐瞒。

蔺青梧也曾考虑过是否直接联系梁涣兮的班主任,打探打探孩子在学校里的情况,然而小孩儿在家中很听话,事事尽心,又让蔺青梧抑制了对他的怀疑。

年初的家长会上,梁涣兮的班主任对他大加赞赏,还邀请蔺青梧向家长们介绍培养孩子的经验,令父子二人均感到很尴尬。

会后班主任悄悄地告诉蔺青梧,孩子什么都好,只是个性孤僻了些,不爱和同学交流。那时蔺青梧诧异得很,毕竟在家中的梁涣兮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梁涣兮变了,在蔺青梧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可是,蔺青梧自认是时时刻刻对梁涣兮十分关注,孩子又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改变的?是在他和沈东阳恋爱交往的过程中,疏忽了梁涣兮吗?明明孩子现在对他这么亲,蔺青梧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毕竟,梁涣兮时常表现出对他的依恋,分明也不愿离开他。

蔺青梧的心里舍不得,又不能把梁涣兮永远留在身边,知道他迟早会走,不如先把他隔开。而梁涣兮也舍不得,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舍得,所以根本不愿走,尽管如此,他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渐渐地远离了。

是不是天下间所有的亲子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蔺青梧在考虑这个问题时,为这样的猜测而诧异。原来,梁涣兮之于他来说,已经是亲子了。

他们聊到深夜,聊的都是别人的事,渐渐地,梁涣兮倚在藤椅上睡着了。

蔺青梧端看着孩子在月下的睡颜,想起沈东阳离开前说的话,心事重重。

他小心翼翼地把梁涣兮抱起,梁涣兮在睡梦中稍作挣扎,依入蔺青梧的怀中,眉头紧锁,没有开眼。

蔺青梧把他抱回屋里,放在床上,低头一看发现他的拖鞋不知何时掉了。给梁涣兮盖好被子,蔺青梧轻手轻脚地离开,掩上房门。

半梦半醒的梁涣兮在床上翻身,抱住被子的一角,蜷起身子缩成一团,仍是在蔺青梧怀里的姿势。然而,他虽然没醒,却知道蔺青梧已经走了。

蔺青梧经过厨房,又从里面拎出一壶才烧好的水,独自回到院中。

他在茶席上换了一只新的茶壶,用热水淋湿壶身,三巡之后,把沈东阳送来的茶投了进去。

茶的香味很快从壶中腾起,蔺青梧倒出茶来,静静地闻着润泽的茶香,呷了一口,茶汤滑润而厚重,兰香之中伴有淡淡的荔枝香。

荔枝香令蔺青梧想起了南方的山场,他细细咀嚼着一片甘草,将吃剩的半片丢去,起身回了屋。

他拨打了沈东阳的电话,倚在窗旁,望着地上的影子出神。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蔺青梧的心往上一提,开口却颓了些:“你睡了吗?”

“还没。”沈东阳似是已消气了,声音听来只余下无奈。

蔺青梧自然知道沈东阳为了什么而生气,可那恰恰是他改不了的地方,只能如此内疚着。半晌,他道:“你送来的茶,茶树有两百岁了吧?”

“你不是说不喝吗?”沈东阳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淡漠地说。

蔺青梧皱眉,沉吟良久,道:“下个月我们到云南时,我想去一趟山场。到时候,我们一起种一棵茶树,好好养着。”

电话的那端沉默着,沉默得让蔺青梧心焦。他惴惴不安地等着,终于听见沈东阳的声音里带着温度,似是笑了,问他:“等老了喝?”

蔺青梧终于放下心来,他愧疚地淡淡一笑,说:“嗯,等老了喝。”

周末过后,工匠师傅来到憩居,打通了蔺青梧和梁涣兮房间之间的隔断墙。

自此,憩居的改造开始了。

那面墙需要修整的那几天,父子二人勉强地一同睡在书房,先是都睡了藤椅,后来换做地铺,总归舒服了些。

经过一周的整顿,连通起来的大房间可以住了,虽然暂时看起来不伦不类,但他们还是把两张床凑在一起,以腾出更多的空间放置从别的房间搬过来的家具。

憩居的格局被打乱,家具摆得乱七八糟,多是堆在大房间里,因而房间虽大,空间上看来却很拥挤。

梁涣兮想要的秋千是最先完成的。

又一个周末,蔺青梧在屋内看着他坐在秋千上赏星赏月,心想这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他把这样的想法告诉沈东阳,沈东阳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很多家长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永远不会长大。我二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妈还以为我是处男。”

蔺青梧二十四岁时,确实还是处男,闻言心中一梗,但看沈东阳含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得意,又不免觉得好笑。

虽然沈东阳没有提过分开那几年发生的事,不过蔺青梧料想他一个人在外这么长时间,个性又不像自己这么阴郁内向,倘若遇到一两个谈得来、上过床的人,也不足为奇。

他的心里自是不在意,可有意逗趣,挑眉问:“其实呢?”

“其实?”沈东阳神秘地笑,修长的手指往下摸索,“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心上就认定,自己不是处男了。”

蔺青梧的呼吸凝重,开口时声音微颤。他用这微颤的声音讽刺:“脏。”

“是脏。”沈东阳的双手缓慢地抚摸,将蔺青梧的背摸得僵直,“刚开始,我也觉得自己脏。所以我老是做梦,梦里和你滚在一起。你那么干净,我想着,和你滚在一起,自己也干净了。”

蔺青梧才张嘴,沈东阳的手却令他先吐出了一声叹。

沈东阳半嗔半哄地揉,起身与蔺青梧吻在一起,不消片刻,又吮在他的胸前,哼声道:“坐下来。”

蔺青梧先前被他折腾得狠了,仓促间脸上露出难色。他扶着沈东阳的肩膀,胸口被他又亲又揉,身子虽疼,心里却空荡荡地难受。

“坐下来,别怕。”沈东阳凝望着蔺青梧忐忑的双眼。

蔺青梧咬着下唇,执拗地说:“这回别那么用力,刚才太疼了。”

“疼多一些还是舒服多一些?”沈东阳不与他讨价还价了,双手攥着他的腰将人往下按。

蔺青梧疼得一声惊呼,泪险些落下来,还没来得及骂他,又被他从锁骨一路往下亲、往下舔,折腾得晕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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