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5(1 / 2)

加入书签

温珏进房间的时候,乔易清已经背对着门缩在床上了。

温珏不禁觉得好笑,心想这人这么些年真的一点儿没变。刚开始他听池晔说他的房东是个刀子嘴偶尔冻豆腐心的人,他就莫名想起了乔易清。结界兜兜转转,还真的是他。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对方的床边,看着对方将脸死死地埋进被子里。明明听见了他进门的动静,这人还偏装不知道。

一般人都叫不醒一个在装睡的人。可温珏不是一般人。他一手探进被子里,跟从前年少时做过无数次的动作一样,圈准对方的腰部,另一只手趁对方走神时猛地将被子拉开。

乔易清突然见了光,连忙把脸往自己的臂膀里埋。

然而温珏还是看清了他脸上的泪水。

这可真有意思。

除了从前在床上太过放肆,把这人折腾得生理性泪水都出来了以外,温珏从没见乔易清哭过。他边想着时间果然能改变一个人,边重新去探对方的额头:“不就是生病了,哭什么?”

气得乔易清差点没跳起来给他一巴掌。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庆幸温珏给他找了个好借口,无需在对方的面前出丑,告诉对方自己的眼泪是因为太过想念。

然而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尴尬。

温珏以为乔易清这么多年没变。其实他错了。乔易清再没有从前的张扬劲儿亦或是洒脱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去打破类似的尴尬。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用臂膀遮住自己的双眼以求不去面对眼下的困境,但他的耳朵还是敏锐地捕捉着对方的每个细微动作发出的声音以及那有规律的呼吸声。

温珏问他:“几年没见,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乔易清默默地在心底回,想跟你说的话早在你抛弃我以前就说完了。

然后他的脑海里就闪过了梦里的血色浴缸,手腕的疤痕因为心理作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忽然觉得温珏的话并不是什么胡说八道,也许他的情绪真的因为发烧而变得起伏不定、异常脆弱。

又过去了两分钟。他听见对方起身的动静,也许是没了耐心再陪他玩这种哄劝的戏码,他听见他说:“那你好好休息。池晔还在外面等着我。”

乔易清下意识地觉得温珏其实是知道池晔喜欢自己的。这无疑又给他的脆弱心灵来了一击,他终于忍不住,趁温珏打开门以前,瓮声瓮气地来了一句:“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觉得什么事都可以那么简单地放下?”

十八岁的乔易清很清楚自己的偏执。他不会去奢望不属于他的东西,但一旦东西沾了他的手,谁都别想抢走。他爸留给他的瑞士军刀是保护他所有物的武器,他给自己筑造的层层心墙是防御伤害的坚实壁垒。

其实乔易清也明白这个年纪的自己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可在他的世界里,没人能保护住他。

十岁他跟他妈进了沈家的门。他拒绝喊姓沈的爸爸,更别提喊那男人的女儿叫姐姐。到沈家的第五天,沈灵心砸碎了他亲爸给他的储蓄罐。零碎的硬币撒了一地,清脆的响声接连不断,刺耳得乔易清杀人的心都有了。作为报复,乔易清用瑞士军刀划开了沈灵心最喜欢的毛绒玩具,掏空了所有的棉花,又淋上了蓝黑墨水。他妈不问前因后果,当着哭哭啼啼的沈灵心的面就给了他一巴掌,逼着他道歉。他不肯,他妈就抄起桌上的瓷杯砸他。额角肿了好大一个包,但是沈家没人心疼他。

类似的事发生了许多次。沈灵心每每都说是不小心,把乔易清描述成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乔易清他妈为了当好沈家的女主人,讨沈家这个小公主的欢心,没少下狠手。后来乔易清学乖了,他不再还手。当沈灵心再次闯入他房间想破坏点什么的时候,他直接掏出他的瑞士军刀,把这个比他大五岁的姐姐推到床上,锋利的刀刃就搁在沈灵心细皮嫩肉的脖子旁。

乔易清告诉她:“你再敢进我的房间,我先奸后杀。”他的语气十足淡定,像极了恐怖片里的连环杀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