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捡o(七)(2 / 2)
阿尚说:“也许一开始,alpha,beta和omega只是三个名字,三种性别,但是当他们中的某一方占据强权,倒压其他的性别,那就是一种不公,alpha象征着生而就有的权利和胁迫性。”
木邬摇头:“我不明白。”
阿尚给他看了一张照片,那是她自己的腹部。她曾怀孕,然后被迫流产。他的alpha前夫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她认为她的家庭不足以支撑孩子的养育问题(特别是价值观教育),可是他的alpha前夫在婚内强迫她怀孕,为了对抗这段糟糕的婚姻,她“谋杀”了她的孩子。
家庭不能负担孩子的道德教育,那为什么要让孩子来这个世界受愚昧的罪呢?
于是,她做手术摘除了子宫,为此,她付出的代价是离婚,欠债,众叛亲离,以及一副不健康的身体。
木邬不明白:“子宫是一种罪吗?”
阿尚说:“它本该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它能延续生命。”
木邬问:“那为什么要恨子宫,要消灭它?”
阿尚故作轻松地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让我活得好痛。”
木邬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最好的东西,不是子宫,而是黎高扬的爱。或者说,黎高扬的存在便是他的精神子宫。他爱着黎高扬,爱得好痛,好痛好痛。
木邬又问:“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阿尚摇头,下意识地用涂黑的指甲轻轻刮着桌面,她垂着头说:“我想我们都是alpha的受害者,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真正地成为我们中一员。”
木邬问:“但是我不明白你们的想法,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需要我?要我来有什么用?”
阿尚说:“我知道你过得很苦,你不想得到解脱吗?”
木邬问:“如何才能得到解脱。”
阿尚说:“消灭子宫。”
——消灭omega或beta作为生育者的存在根源,使人以人的身份活着,而不是作为一个附庸而活。
木邬皱着眉头,他有些害怕。
“你要我也做手术摘除子宫吗?”
阿尚摇头,然后捧着他的脸,她亲吻了木邬的脸颊——不是因为情爱。她说:“你需要消灭脑子里对alpha的依赖,那才是精神的子宫。”
木邬没有接受,他根本没有理解,也无法理解。以他浅薄的认知看来,阿尚的意愿有种说不出的疯狂,可他不能反驳,也无力反驳。他感觉有一双手穿透了他的躯体,控制了他的神经,要阉割他对黎高扬的爱情——那曾是他的希望。这些大丽花一般的温暖友谊肆虐于他的胸膛,有种东西在他的脑子里歌唱,那声音还说,亲爱的,你在牢笼里啊。
可惜木邬不懂那是什么,他对那声音感到欢喜又恐惧,那是黎高扬希望他拥有的,也是他害怕拥有的。
阿尚掏钱,怂恿木邬去外面点“鸭子”。嫖娼本是见不得光的事情,阿尚却觉得天经地义。阿尚说:“因为性欲是一种自由的渴求,就像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那并不羞耻。所谓的贞操都是屁话,不过是拥有主动权的上位者给伴侣施加的思想枷锁。”
木邬听得一愣一愣的,对他而言这些句子太陌生了,就像赤道和极圈的距离一样遥远。
但是他去做了。
阿尚的钱用到了“点子”上,吃不饱穿不暖的木邬决定用这笔资助享受性爱,他去点了价格最高的alpha,和俊秀迷人的男妓上了床。
以前,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第一次和人发生关系是因为嫖娼。不是别人嫖他,而是他嫖别人。他无需注意自己的外貌和头脑,他是这场性行为的操控者。即使他还是处男。
床单上落了玫瑰花瓣,散发着两个交媾者的体香。突然握有主动权让木邬手足无措,甚至是“消化不良”。他可以享受却不能理解,他在那张有些脏的床上抱着一个alpha男妓痛哭流涕。
然而男妓不能给他爱。直到得到以后他才发现自己需要的不是爱,不是性,也不是温柔。omega朋友和alpha男妓给他的爱和温柔不是他需要的东西,他明白了黎高扬所说的——这个世界有好多好多爱。
可惜这些都不是他需要的爱。
他在无比温柔的高潮中迷失了自我。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是那种东西肯定和黎高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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