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苏望晾好衣服，拍拍手，长舒一口气，说：“我要去公司了，你回去上学吗？”

“好吧。”宁殊远掏了掏口袋，掏出只手机，“留个号码吧？”

“我没手机。”

“不是吧？……”宁殊远大为失望，叹了口气，瞥见正缩头缩脑朝这边张望的毕超，心生一计，小步跑过去，热情的喊道：“哎——超哥，刚对不住了，咱们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你瞧怎么样？”

毕超原就是因为刚才说的话有些后悔，见宁殊远主动翻页，当然是应和道：“好好好。”

宁殊远嘿嘿一笑，说：“那哥们儿留个号码吧？”

留完号码，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该练习的去练习室。一行三人走到胡同口，各自买了个煎饼果子，宁殊远为答谢苏望收留之恩，大手一挥给加了三个蛋，苏望边推着自行车边吃，差点没噎出个好歹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彻底到了冬季，但气温的下降使得苏望毕超二人有些难熬了。床上还是两床单薄的棉被，苏望工资没发，没钱买被子。毕超前两天刚把钱给家里汇了过去，就留了几张生活费。小房间里当然没有暖气，房东还不给烧煤，怕两人一氧化碳中毒，一到晚上就在门外面闻里面有没有煤气味。

毕超冻得受不了了，跑出找房东理论，“烧煤，可能中毒；不烧煤，绝对冻死。你选哪一样？”

房东两个都没选，不过房东阿姨实在看不得两人硬挨冻，便给了毕超两床褥子。破了点，但刚刚接受过阳光暴晒的棉花褥子，带着特有的温暖气息，倒也舒服。

夜里，苏望学着小时候在书里看到的办法，把板凳压在被子上，直挺挺地窝进被窝里，乐呵地对毕超说：“小时候在书里看到说，居里夫人年轻的时候穷，晚上睡觉冷还把凳子压在被子上取暖呢，我就在想这是个什么法子，晚上回家就尝试了一次，结果被我妈一顿打，说我把被子弄脏了哈哈哈。”

毕超头埋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回道：“傻乐。”

苏望傻乐着睡着了，不知是几点，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毕超接起电话。

“喂……”

苏望翻过身，刚准备接着睡，一只手机就飞了过来，伴随着毕超有力无气的声音。

“苏望，找你的。”

找我的？

苏望摸起手机，放到耳边，刚一贴上耳朵，电话那头就传来宁殊远兴奋的声音。

“苏望苏望，下雪了！”

“哦。”

“下雪了啊！苏望，今年冬天第一场雪！正在下呢！”

“嗯。”

“我去，你怎么没个反应啊？你们南方人不是最喜欢下雪了吗？”

苏望吸了吸鼻涕，钻进被窝里，小声说：“冷，不喜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