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苏望还就不服气了,“出道不出道是您说的算的吗?”
匡宗冷笑:“我说的算不算,你等着就是。”
苏望学他冷笑:“呵呵。”
说完,苏望便拉开门,抬脚往外走,电梯门将要关上的时候,门外传来匡宗的喊声:
“……你要是答应我,什么资源我都能给你砸,就算你是块废料,老子也能给你捧上一线!”
废你大爷!苏望翻着白眼,烦躁至极,咔咔咔将电梯每一层都按了一遍,咬着嘴巴骂他。瞧给他能的,老子稀罕那点破资源,不就是出道吗,爱出不出!
这股气一直梗在苏望胸口,直到晚上饭店下班了,还没咽下去。他平日里一般不生气,可耐不住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偏偏又不能动手,有气只能自己硬受着。
他作为练习生来到四九城,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刚培养出对舞台的一点渴望,还没长成,就被人踩得稀巴烂。一时间,对前程的迷茫,对匡宗的愤怒,对自己的不争气揉杂在一起,叫他心里焦虑得不知如何是好。
苏望恹恹朝外走,低着头摸索到自行车旁边,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声打破了夜晚的平静。车灯闪了闪,定在苏望身前,车上的人笑嘻嘻的声音隔着摩托车头盔传来,“旺仔,上车!”
苏望没搭理他,自顾自踢开自行车立脚。
宁殊远见苏望没反应,拿下头盔,就看见眼前的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忙问:“咋了?谁惹你了?”
苏望踩住脚踏,答非所问:“别闹了,坐你的车回去,明儿一早我走路上班么。”
宁殊远听见回答,也不纠结答的是什么问题,把头盔挂在龙头上,晃晃悠悠跟上去。
“旺仔。”
苏望没理,专心骑车。
“旺仔?”
红灯停,苏望按住刹车,单脚撑地停下。
“旺仔!”
苏望拨空瞥了一眼,宁殊远如同得到鼓励,说:“咋了咋了?白天练习太累了?还是晚上饭店很忙?怎么不开心呀?旺仔旺仔,你看看我看看我。”
苏望叹了口气,他不想同宁殊远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相处了几个月,苏望自然知道,宁殊远对他有着些许崇敬,就跟小朋友总喜欢跟在比自己大几岁的孩子身后做跟屁虫一样。宁殊远于他,大概就是那个吸鼻涕泡儿的小孩子吧。总不能拿自己的烦心事去麻烦小孩,苏望藏好心事,打起精神顺着宁殊远的话往下说。
“没事,白天有个舞蹈动作一直学不会,我有点着急。”
“急个啥呀。”宁殊远信以为真,“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偶尔出点错误不是正常的嘛。”
苏望笑了笑,假装听进了劝说,“我这不是怕影响出道嘛,听说过段时间,公司准备退出一个男团,机会挺好的。”
宁殊远一边维持着摩托车的平衡,一边安慰苏望:“别介,我告儿你旺仔,你别瞎信出名要趁早那种蠢话,早出名晚出名不都是出名嘛。你不要着急,慢慢来,打好基础增强业务能力,到时候处处都是机会。”
这话歪打正着,恰好说进苏望心窝里。苏望转念一想,不能在明耀出道,我还不能去别的地方出道吗?不能在四九城讨生活,华夏这么大一块地呢,他匡宗再有本事,还能管住整个华夏不成?大不了合约一到期,我就南下,哪怕从龙套做起,但凡有点本事,我总能混出个名堂来。
苏望目光烁烁,心底涌出的渴望推开梗在胸口的郁结,匡宗,你盼着我去求你,我偏不去,你说我不能出道,我偏要出道。
苏望转过头,看见宁殊远摇摇晃晃维持着摩托车的速度,发自内心的绽放出一个笑容来。欢快的笑声遗落在夜里的街道上,苏望猛地快速踩动脚踏,远远甩开宁殊远。宁殊远见状,立即加速追上,你追我赶,不一会儿就到了胡同口。胡同里的住户大多都睡了,摩托车噪声太大,宁殊远便止步胡同口。
两人相互道了声晚安,苏望下车推着走,走出两步去,停了下来,回头看见宁殊远坐在摩托上整理头盔。
“宁殊远——”
苏望喊了声,见到宁殊远傻乎乎抬头,笑了笑,说:“谢谢你。”
“啊?”宁殊远愣住,“谢我干啥?”
宁殊远呆呆地准备开口问,却瞧见苏望推着自行车的背影逐渐隐没在胡同中,狭窄的肩膀撑不住宽大的棉袄,棉袄坠在身上,显得他尤为瘦弱。
宁殊远皱着眉头,不开心地想:咋又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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