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异香（2 / 2）

楼苡也不知如何说，他低头说道，“他兴许……才是子石所刻之人。”

“你说什么？”

“往后再与你说，今日若是不杀了千灭，后患无穷。”

“你要做什么？”

齐朔几乎是被踹下车的，车夫站在马车旁扶住他，楼苡走了出来，千灭仿佛闻到了令它颇为兴奋的味道，叫声越发大了。此时山上有石滚落，地上裂出一个个凹坑，仿佛巨大的兽掌踩出的一般。

“他逃了？”

见楼苡驾着车朝那兽鸣的方向离去，齐朔追了上去，被夏赤拉住了，“王爷不可。”

“你放开。”

齐峰此时没再闻到那异香，他早就知道，这异香一定是楼苡身上发出的，从他在鸣泽幽谷时就闻到了，直到昨夜后才稍淡了些。马车消失后，那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至再也听不见了。

风止，人未还。

“是他身上的异香引来的怪物？”

齐朔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话，哥哥可曾见过一次怪物？就如此笃定。这不过是风声罢了，哪来的什么怪物。”

“他到底是何人？”齐峰问他。

“林泽，晔郡槐乡人。”

李荇说道：“莫非鸣泽的那些怪物，也是他引来的？他去鸣泽，那些怪物便被引了出来，这才引发了地震，导致鸣泽一日竭。若不是有虎啸琴在，这些怪物早就为祸苍生了。当时大皇子也是循香发现了他，还以为是他救了大皇子，如今一想，想伤大皇子的怪物也是他招致的，他不过借虎啸琴之力防身罢了！”

“是啊！他定是先寻到了虎啸琴，想离开时因异香招致了那些怪物，也不知练的什么邪门歪道。”

“我也觉得这小子邪得很。”

“你们既未看到怪物，亦未闻到异香，如何说出这般狗屁不通之言？”齐朔的双眸微闭了一下，心灼得生疼。

“二公子，我们可是亲眼所见。这三日如同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宛若进了魔窟一般。其中一只长得像蛤蟆一样的东西，还是大公子亲手斩杀的。不过也得亏有他这灾星，那些怪物皆被他引去，否则可不好办了。”

“你说什么？”齐朔本就心急担忧，听到这番诋毁心中怒火难抑，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二公子，您为何打我？只因他是您的门客，便如此偏袒吗？”

齐朔又是一脚落在那人脸上，“住口。”

“齐朔。”齐峰呵止了打得那人哀嚎的齐朔。

众人都看呆了，一向温文尔雅的礼部二皇子，竟会因一门客对人大打出手。

齐朔红着眼说道：“诸君若是对鸣泽感兴趣，大可查阅典籍，鸣泽之事《记灵录》中载得清清楚楚，不要无知无耻无能到满口胡话的才好。至于异香之事，哥哥，他的身躯我闻遍了，每一处都细细闻过，没有！若是真有，离得如此近的我闻不到，怎么离得甚远的哥哥能闻到，而其他人亦闻不到？此事，不合常理，也是胡诌。”

“你……”

众人往前行至驿站，便看见楼苡提着一袋糕点在门口等着，这身衣物已被血浸透了。齐峰仍旧能闻到夹杂着血腥味的香味，但齐朔的话，让他有些怀疑。可他心中对楼苡的好奇越来越重，此人定不寻常。

“饿了吧！”楼苡递给齐朔。

齐朔接了过来，一言不发地拉着他进屋。

“你……齐朔你干什么？”

齐朔强行将他的脏衣物解开后扔下，将他按在床上，像小狗一样用鼻子嗅着他的身体。楼苡被他鼻尖弄得有些痒，不耐烦地打了他的肩一掌，“干什么？”

“为何只有他能闻到？”

“我……不知如何才能让你信我。”

“我信你，故并生误解。我只是妒恨，我妒只有哥哥能闻到，我恨旁人误解你。若不是你平鸣泽之乱，他们何以得此安生？竟说你是灾星，我看他们才是，比恶灵更可恶。”齐朔抱着他，“往后，别再一人了。在杀蝮罴时如此，平鸣泽之乱时如此，如今杀千灭亦是如此。你是我的小苡，我齐朔一人的。”

楼苡在他怀中，双眸轻轻蹭亮几下他的肩。

齐朔不是齐超然，是万幸之事。

那年他发疯似地找他，可惜北荒有结界，他根本寻不到除了黄沙之外的地方。他用尽修为在子石上刻下了他的名字，便注定命中得遇，生生世世得遇他。他刚到鸣泽，便开始寻他，可子石带他所见之人不是他想见之人，而是……齐峰。他以为齐朔死了，他要鸣泽恶灵悉数为他陪葬。好在他活着，好在这一世，他并未爱上他。

故回到客栈，他只想齐朔陪着他。他知道，他所爱之人是齐朔，只是齐朔。

“齐朔，你从未负过我，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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