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献祭（2 / 2）

“不是，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知道不？”左千寻做出最后挣扎。

村民无动于衷，挑着秦天放三人向前缓行，落花洞女也被抬起跟行其后，村民自发的跟在队伍后面。一行人走出了村子，沿着林子边缘走出半里路，山势渐陡，四目郁林葱翠，长草垣埂，根本看不到有人行经的山径。

领头的覃伯停在密林前边，他眯着眼晴度了一下角度，然后指出一个方向，几个身材壮实的村民拿着砍刀，沿着那个方向伏身潜放林丛中，斩草破木披荆斩棘，刀刃敲击在木头上发出‘吭吭吭’的声音，震得左千寻心跳加速。

他用手掩住耳朵道：“别敲了，头痛。”

阿离折下一根长草，把草尖抻进竹笼的缝隙里，挑逗左千寻道：“你，打起精神，路还很长。”

左千寻被他无故调戏，怒上心头，一把搋向那根草，阿离甚是灵活，看他手到，急忙将草根回抽。左千寻抓了个空，怒骂道：“阿离，我跟你有仇。”

“你都快要死了，还这么凶，”阿离哈哈大笑道。

“你这个坏份子，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算计我们？”

“好玩不行吗？”

左千寻狂怒用手拍打着竹笼，不停地问候着阿离的家人，阿离突然把脸凑在竹笼边上，盯住左千寻的眼晴道：“因为，你笨，实在是，太笨。”

“你去死，”左千寻的手指用力抻出缝隙，拧住了阿离的两缕头发，阿离轻巧闪过，左千寻的手指被锋利的竹蔑割得鲜血直流，痛得他直抽抽。

阿离做了个鬼脸：“你抓不到我，你抓不到我。”

“你。。。”左千寻快要被他气死，但又无处发泄，只得软坐笼底大口地喘着粗气。

清路的村民很快扫清完障碍，他们滴着满脸的大汗，气喘虚虚折回覃伯身边，几个人并头嘀嘀咕咕，很快有了决定。覃伯走到随众的村民面前，大声说了几句话，众村民呼拉一声，慢慢向后退开。

秦天放一愣，问阿离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要献祭了，”虽然已经反目成仇，阿离还是很乐意做翻译的。

左千寻吓得一哆嗦，含在嘴里的手指自唇边滑落下来。

“就在这里？”秦天放皱眉问道，他想环看四周，但竹笼阻挡了他的视角。

“在一个叫大镜湖的地方，”阿离如实道。

秦天放以手扶额，看这山道小径隐迷多年，想来也不是什么宽敞所在，就算风与从云在外，饶是这么村民聚众，自古恶虎难敌四拳，他突然间生出了从云和风放弃营救的渴望。

在覃伯的指挥下，队伍又继续启行，可奇怪的是，除了稀稀落落的十几个村民跟随，众多村民只是驻足相望，目送着他们。秦天放一愣，尽量侧转过身子望向后面，村民中闪出一条人影，她佝偻着身子，双手不断搓在破旧的围裙上，秦天放心中一动，嘴唇蠕动几下，还是没叫出老婆子的名字。

老婆子呆呆的望着即将远行的祭牲队伍，浑浊的眼泪滑过皱纹枞生的脸颊，有几个年龄相仿的老妇人，小心越众而出围在她身边似乎在劝说，她用手掩住嘴巴，压低声音呜咽着。秦天放把目光转向落花洞女，她依旧坐如雕像，身上的银饰跟随抬走的摆度清脆作响。

秦天放心下微沉，落花洞女必然与覃伯有着特殊关系，若在平时，这点关系可以加以利用谋求脱困，但此时困在竹笼里，除了被动的被人送向死亡区域，暂无他策。

沿着崎岖山径走出半里地，祭牲队伍已进入野林区的范围，四周光线突暗，秦天放转视地面，并非那几个村民行动迅速劈出了一条新路，而是这处原来就存在着一条古老的山道，只是日久经年，被野林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