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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璧一直到确定谢奕瑕不会再咬破嘴唇才抽出了手,他饶有兴趣地支着下巴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呀?”
当然是没有人会回答他了,于是谢怀璧有些悻悻然,这个时候谢奕瑕忽然开始呐呐地呓语,说得很模糊,只能看见双唇不断开合,谢怀璧的眼睛却期待地看了过来。
“不要,死……也不想父王死,想要父王……陪着我。”谢奕瑕的声音渐渐大了一点儿,虽然还是不完整,但已经能听得清了。
谢怀璧闻言,抿起了嘴,半晌,却又突然勾了勾唇角,他撑着额角,眼神里闪动着似笑非笑的光:“不想陪着父王,却想要父王陪着你吗?”说着,谢怀璧伸出手刮了一下谢奕瑕的鼻头,“小坏蛋,总是一边撒娇一边提一些任性又没有道理的要求……”
不知道是被弄疼了,还是又梦到了什么,青年鸦羽似的眼睫下开始慢慢洇出了泪珠子,连断断续续的呢语细咛都像是哭腔似的湿漉漉,显得又委屈又可怜。
谢怀璧俯下身,用鼻尖亲昵地磨蹭着谢奕瑕的额边,然后吻在他的眼角,一寸一寸地用嘴唇蹭去了水渍,语调轻软,声音却带着一点微哑:“机会的话,只有一次的,你已经用完了,所以下一次,不管怎么样、发生什么事、再怎么和我撒娇……也不会心软的。”
※ ※ ※
天光大亮。
从宿醉中醒来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谢奕瑕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就又立刻地紧紧闭上了,他一边难受地哼哼着一边用力揉眼睛,然后下意识地抱着身前的东西又往里钻了钻。
有人捏着他揉眼睛的手拉开了,然后一个湿润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细碎轻柔的像羽毛拂过一样,痒痒的,痒得人心都软了,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睫毛直打颤。
接着他便听到一阵愉悦的笑声,然后又一个吻落在了耳尖上,一个优雅惑人,有金石之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该起了,白月奴。”
就和谢怀璧的声音很像。
谢奕瑕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和近在咫尺的端丽容颜直接对上了。
长得也很……长得也很像谢怀璧??!
谢奕瑕腾的一下瞪大了眼睛,好像一盆凉水掺着冰块从天灵盖劈头浇了下来,大脑里“哐”得就清醒了。
……这不是像谢怀璧,这就是谢怀璧。
没有谁会像谢怀璧这样,一笑便有如日月齐落于怀,辉爀生光。
我在做梦吗?
我在做梦吧。
今天这是梦中梦吗……嗯,这个梦不太写实啊。
谢奕瑕冷静地思考着,谢怀璧身上这件金光漫动的淡黄色常服,据说是用大食国以西北,与其隔海相对的一个国家的一种叫金色圆蛛的蜘蛛,所吐出的金色蛛丝织的布裁成的衣服,一件衣服收集要一百二十万根丝,价值连城,只是做好后没多久谢怀璧就病倒了,这件衣服从来就没有被穿过,现在应该在郡王府的库房里,属于那种就非常贵非常有档次但是他自己不能穿也不能用更不能动还要供着的东西。
为什么会梦到这件衣服呢……
难道是因为要到秋天了,所以觉得应该裁新衣服了吗?
谢奕瑕陷入了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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