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13(2 / 2)

加入书签

这是谢奕瑕曾经背过的八百字作文抬头深沉哲学金句之一,但直到谢奕瑕跪在太子的灵堂上此起彼伏不知真假的哭声和诵念不绝的经声里,他才忽然意识到,不管他接不接受,都已经存在于这个陌生的时代了,他唯一的避风港,已经不在了,如果他不想被淹死,就要学会自己掌舵行船,而这片海,正要迎来一场漫长的暴风雨。

那一层一直裹在他身上的厚隔膜好像一下子被撕开了,谢奕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香线焚烧后的气味充满肺部,这是一个千年前的古老王朝,不是梦,也不是妄想,他真实活在这里,并且要继续活下去。

宿醉带来的昏沉困顿感带来好像真的在梦里一样的错觉,谢奕瑕信手丢了莲蓬,怏怏地打了个哈欠,大约是梦要结束了,他这样想着,或许等在梦里睡着了,就会醒过来了。

为什么会做梦呢?据说梦是潜意识里对欲望的满足。

或许是因为他有点谢怀璧。

记不得在多少个这样的早晨或午后,他在小榻上昏昏欲睡地听谢怀璧与臣属议事。

无论是絮絮的说话声还是带着温暖又透亮的阳光,都懒懒得催人睡眠。

那个时候,他才十来岁,说来也好笑,少年时他住在皇宫里,是真真正正地活在权力漩涡的中心,却过得安逸又无忧无虑,现在从皇宫里搬出来了,却反而搅进朝堂的权利争端中,时不时为苟命奔波,动不动就凌晨上朝,搞塑料社交,艹智障纨绔人设,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考虑养生问题,至今没脱发真的是全靠基因良好了。

唉,这就是成年人的悲伤生活啊。

谢奕瑕趴在窗台上,半梦半醒中,他觉得时间还尚早,夏季末的气温也已经不再高了,难得今天上午的阳光又温暖透亮,就希望把梦继续做下去。

他被谁扶着躺下,枕在谁的腿上,盖上了一件衣服,他隐约感觉到一双略显冰凉的手从头顶上慢慢抚过,摩挲着头发一下一下地顺着,极其轻柔,在一些模糊的说话声里,带着让人迷恋地温情和缱绻。

谢奕瑕翻了一个身,换到了更舒服的姿势。

他梦见了那两棵老柿子树,还有柿子树上橙红色的圆柿子。</p>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