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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转头见着是谢奕恒,就扬声招呼他:“瞧是谁?财神爷来了,可不能放过,我们俩可等着狠宰你一笔呢!”

一旁搭牌的是长公主府里留的“门客”,即也很有眼色地离了席位,把牌递了过去。

谢奕恒走过来踹了周玄一脚,一面坐下来看牌,一面偏过头冲人挑眉:“钱我可带够了,就怕你赢不来,”正说着,地把牌一扣,按住了凑过来偷看的谢奕瑕,“哎哎哎!干什么呢?”

谢奕瑕偷看给抓个正着,面上流露出可惜之色,还振振有词道:“这不是想帮你参谋参谋牌面吗?”

“免了,可谢谢您。”谢奕恒白了他一眼。

几人倒也不专为了赌牌,还叫了伶人来说书唱曲,丢几张牌,喝几杯酒,啃着葡萄西瓜,吹着京里八卦。

等到快四的时候,才发现大半夜都将过了。

“这都快四更了,虞游柯这是不来了?”谢奕瑕往外头望了望。

谢怀徽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说:“他今天怎么来的了?今年他爹得回京述职,前不久世子夫人,和他们家二娘子已先回了京,难得过节聚的齐些自然不会放他出来。”

“我都忘了,”谢奕瑕理着牌,随口又问道,“对了,虞二娘子怎得回来了?不是说她打算在北边招婿吗?”

虞二娘子虞文娥是定国公世子的女儿,当初是世子夫人在北疆生的,统共没回京几次,他们几个对她倒不熟悉,只听说是个不让须眉的人物,还同世子一起上过战场,据虞游柯说,他猜虞文娥是打算就在北边儿打自家军队里招一个郎君的,如今算一算人姑娘已经十九了,搁这时候已经是不早了,如果真的要招婿,也差不离该办起来了,怎么会在这当口回京?

“估计是准备在京里办婚事呗,国公都在京里呢,哪能就在北方嫁了?”周玄怂了怂肩。

“别的我不晓得,可最近没听说虞家要办婚礼啊?”谢奕恒接过下人填好烟丝的烟杆,接了话。

“谁知道呀,指不定虞家另有打算吧。”

谢奕瑕见了,便伸手让延英也装一支来。

以前海外头传来的,后来就在福建琉球那一带种起来了,倒是很快打入了上流市场。烟这东西谢奕瑕是没什么可新奇的,他平日吃的是老泰兴家的咽春空,这烟细如黄金丝,所以取得是“金丝玉管咽春空”的意头,咽春空烟叶制的时候就拌了白糖和枣汁儿一起熬,刨成烟丝后里头又掺了碎果干和薄荷叶,点了后尝起来是甜的,比旁的烟都好入口,用料工艺尽很讲究,是老泰兴家有名的极品烟之一。

自然,也有不少老烟客抨击咽春空不入流不带劲不算是正经烟,但谢奕瑕又没什么烟瘾,比起烟,他纯粹是更喜欢收集漂亮值钱的烟杆,譬如这一杆,就是银铸锤鍱绞丝纹的烟身,一头莲瓣纹的斗,一头缠丝红玛瑙的噙口。

延英把烟丝填压实了,点了火,谢奕瑕正伸手去拿,就有一个小厮小跑着上来,低声道:“临淮郡王,长公主正找您过去呢。”

“啊?”

谢奕瑕一听见长公主的名字,反射性就想到了催婚的事,顿时如丧考妣,小伙伴们则都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他怏怏地起身,趿拉着木屐长吁短叹了几声,下意识地就着烟杆咬起噙口磨牙。

※ ※ ※

檐边一株老桂开得正好,星星点点的细碎小花随着凉风簌簌零落,婢女挑开竹帘,廊下铺设着簟席小案,应寿长公主半靠在隐囊上,一个美貌佼童跪坐着正与她捏腿。另一边,谢怀璧以手支颐,意态闲适地斜倚着凭几,见人来,侧过脸去目光一扫,就停在了谢奕瑕咬着烟杆的嘴上,缓缓拉起了半边儿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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