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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璧是什么态度?
谢奕瑕第二次抬眼看向谢怀璧,比起第一次时的无从下手,这一次他的目光很平稳,而且冷静,他在等谢怀璧的一个答案,来验证心中的猜测。
苍白的指尖下,婉转的银光流淌过瘦长烟管上绞缠的线条,猩红的管口从唇间抽离,淡白的烟徐徐吐出,隔绝了视线。
烟气朦胧缭绕而起,又渐散,在淡去的烟后,首先露出的是一双低阖的眼,一点一点揭开眼睫。
谢怀璧有一双线条绮丽的眼,浓漆点成的双瞳似两颗在冷冽的焰光中烧炙而成的玉石,比月色要更冰冷,冰冷而摄人心魂。
而此刻,谢怀璧用这样的眼望着青年,带着含笑的眼波,不言中的意有所指,近乎诡秘而温情的酌估与校度。
谢奕瑕的心中一停,然后“砰”得一跳,他的眼睫颤了颤,袖中捏着的指尖也悄悄松开了。
同他猜的一样。
谢怀璧愿意和虞家谈,但并不满意这个价格,讨价还价,要有讨有还,他要虞家吐得更多一些,要拒绝虞家,也不能拒绝虞家,要一个欲拒还迎地暧昧拒绝,那么,这个拒绝就最好不是从谢怀璧的嘴里说出来的。
“临淮?”应寿长公主催了他一声,但神态却并不很急。
谢奕瑕回的朝着长公主露出了一个狡黠笑容,带了点儿无奈地抱怨说:“姑母,我还不想成亲啊。”
这倒不是谎话,如非必要,谢奕瑕根本不想结婚,不是试探法律的问题,而是他娶谁啊?话本里总有机会传情,现实是大部分都盲婚哑嫁,婚后不满意也只能凑合,凑合对不起自己,不凑合对不起姑娘,离婚基本是不可能离婚。当然还有找个青梅竹马的熟人这种选择,然而谢奕瑕的青春基本就耗在了“在谢怀璧手下讨生活”和“给谢怀璧守孝”这两件大事上了,青梅?什么青梅?青什么梅?青梅什么?
应寿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掩饰的很好的讶异,半笑半恼地嗔道:“你都不小了,怎得还耍孩子脾气?”在说话的间隙里,她不着痕迹地向谢怀璧投了一个眼神,不知道该说他把人料得太定,还是把事算得太准,之前竟就那样笃定谢奕瑕能猜出他的意思。
谢怀璧只回瞥了她一眼,轻笑了一下。
很难说这个笑是为了什么,一点点的炫耀,测算无疑的应验,绝对掌控力的证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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