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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可从未有过此类专写风土人情、掌故名物之,不外新创一体,不知郡王有什么章程呢?”

谢奕瑕谦虚道:“说章程不敢,只是略有一点想法,如我这般纨绔子弟,也就对这些玩乐事有些许研究了,哪里能讲什么新体裁?你们可不要取笑我妄自异想。”

这种专写风物掌故的书籍,在南宋之前是没有的,后人若考汉唐风俗,多是从史书与小说中查寻,而风物书的开山之作是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他因为目睹北宋繁华之象顷刻灭亡,在动荡中忆及往昔于南宋十七年写就此书,自他之后,诸多同类书籍莫不沿用此体。

谢奕瑕这个打算可是经过深思熟虑,说是编书,但他一直搞的是纨绔小弱智的形象,如果一下子要去编什么经史、民生的典籍,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全书找枪手就往上挂了名吗,可又不能编如食谱乐谱一类的闲书,谢奕瑕便想到了风俗书。

一来虽然这书格局不大,但是题材不会出错,强行拔高一下政治正确的中心思想后,也不能说是闲书,对时人与后人考据工作有很大意义,二来作为一个新体裁,又有崔氏兄弟等文化人倾情加盟——作为没落贵族的世家子思及唐朝必然物伤其类,而世家之中的确有很多有真材实料的,名人效应后也能吸引更多文人来自荐投卷,三来如今因为科举制民间文化普及虽远不及现代但也有一定成效,作为描写京中风物之书,内容肯定不会晦涩枯燥,再有谢怀璧这个官方招牌使得国家出版,在古代这样信息不流通的年月里,有些文化的外地人乃至外国人为了了解京都会去阅读此书,从需求角度看,书籍流传范围也会比较客观。

如此,从朝堂、文场、民间三个方面来说,编写这书对谢奕瑕他们与崔家都有利处,而作为纨绔的谢奕瑕编这种书,也不会让人有不真实的感觉,一旦众人接受之后,也不是不能一步步往高深书籍进发。

且在编书的过程中因为要写衣食住行,就不免涉及到京城的著名商铺,如此又可合理取得一笔广告费,再者这个主题需要寻访收集资料,一群文人在一起干事,正好可以考察众人的待人接物时表现出来的的情商与态度,做事效率,合作能力,心里想法等等,最后经过这项集体工作也必然能磨合众人,提高班底的相互了解程度、默契与凝聚力。

既然谢奕瑕做过一番思考,自然也不会只空想了个题目,他从小写八百字作文,长大写长篇论文,虽然比不上古代文化人,但是什么提炼纲要做计划却也是非常有经验的,所以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当即就对怎么写这个书向崔岫和崔洄深处浅出的讲了他的想法,期间二人或有疑处也都是有问有答。

崔氏二人学识不低,也是好文之人,作为文人更难免对新开一体颇感兴趣,见谢奕瑕的确言之有物,便也与之深入讨论起来。

但著书毕竟不是一日之功,谢奕瑕那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敲定,崔岫与崔洄也要回去再仔细研究,再说书也不是就他们三个人编,所以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三人也结束了话题,表示来日再作详谈。

二人将谢奕瑕送到门边,谢奕瑕却突然止住脚步,说道:“我竟忘了,今日我本来带了一份礼物,想要赠与二郎同三郎,幸好现在想起来了,不然我若把它原样带回去,怕要闹出笑话。”

崔岫虽不清楚谢奕瑕要干什么,但也不推辞,爽快问道:“不知是何物?”

谢奕瑕笑道:“一见便知。”

说着,便有仆从从车里小心翼翼地搬出两盆牡丹来,一盆是暗红的焦骨,一盆是深紫的紫魁,具是花势正艳,被装在锦盒中,盒中在盆底分别垫上了两匹黑色与浅红的布帛。

崔岫与崔洄一见到花,眼神便复杂了起来。

朱紫可喻善恶是非或辞采灿丽,但因高官所穿之服谓朱衣紫绶,时人便也以朱紫替指,而黑色和浅红的布帛合称玄纁,但玄纁又指帝王聘士之礼。

谢奕瑕此举不外是摆出礼贤下士的态度,虽然与之合作重兴崔家的确是他们所求,但想到自己求乞富贵的行为,崔岫和崔洄作为世家子弟的自尊心也难免觉出一二难堪心酸。

谢奕瑕将这看在眼里,并不见怪,自古文人的点嘛,无非是希望被人以国士相待,但又不能显得太功利,既然明白,谢奕瑕也不会弄巧成拙。

他一拱手,展颜而笑,眸光湛湛,更显清隽秀上,使人豁然爽神。

“便望二位多拾宫商朱紫、辩丽音辞,为书增以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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