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商柳侧过头正好看见萧北渊轮廓分明的侧脸，商柳心道，萧北渊正经的时候，还是有些俊俏的，不怪府里府外的莺莺燕燕们都上赶着往他身上扑。

“子清是不是突然觉得本王十分好看，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

您还是闭嘴吧。

“王爷，我当时问你为何会买下我，你还没有回答？”商柳语气肯定，“王爷对我这个人应当是没有兴趣的。”

“本王对子清当然有兴趣，只是本王向来不爱干些强迫人的事情。”

商柳索性不再问，和萧北渊闲聊了些少年时的往事，两人一别数年、他乡重逢，如今提起从前，反而多了几丝怀念的味道。

更夫又敲了两下，桌上的酒终于空了，萧北渊大着舌头说：“子清，再为我把酒斟满，今夜不醉不归。”

商柳没喝太多，大半酒都进了萧北渊肚子，但是加上困意后还是有些微醺。商柳打着哈欠扶萧北渊进屋，胡乱解下两人的外衫后就倒在床上睡了。

商柳因为梦见自己被巨蟒缠住了身体突然惊醒，睁开眼一看，他正缩在萧北渊怀里，萧北渊的手脚都缠在他身上，难怪他做了一晚上噩梦。商柳红着脸挣脱萧北渊的怀抱，还没等他喘口气，萧北渊追逐着怀里的热源又从背后抱住了商柳。

“别动。”萧北渊说了句梦话，将商柳抱得更紧。

商柳不敢再动，不是因为萧北渊这句话，而是因为萧北渊的小兄弟晨起耍流氓，意识到抵在腿根上的东西是什么时，商柳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萧北渊还是行的。

想到上次叫萧北渊起床时的结果，商柳认命地等萧北渊自己清醒，没过一会又眯着眼睡着了。

萧北渊醒来时，商柳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白嫩的小脸被捂得红扑扑，羽毛似的双睫轻颤，几缕碎发落入散开的衣襟中，衬得肤色愈发雪白，宿醉未醒的萧北渊被这幅景晃了眼。

萧北渊揉了揉酸胀的脑袋后下了床，天色已经大亮。从前每到这天他也会喝得酩酊大醉，但是昨夜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梦里他还是一个人坐在弥漫着血腥气的宫殿，怀里却多了个小小的暖炉。萧北渊看向床上睡得安稳的那人，嘴角泄露了一丝笑意。

如歌等半天等不到主子起床，又不敢推门进去，只能在心底抱怨两句：“王爷真是越来越过分，这都快中午了还没起。”

“子清，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萧北渊推了推商柳。

商柳其实早醒了，怕萧北渊又胡说才继续装睡。商柳翻了个身，假装刚醒的样子坐起来醒觉。萧北渊唤来下人，如歌从门口看房里还算正常，才敢带着侍女进去伺候两位主子洗漱。

正在用膳的商柳和萧北渊并不知道，短短一上午，关于他俩的流言被传成了什么样，甚至还传出了安阳。

“安阳王这些天都待在府里没出去，就是刚接旨时有些脾气，不过一会就好了。梁公公离开时，王爷还让问陛下安。”

正德帝推开为他捶腿的宫人：“原本念在他没了母亲，就早早给他封王让他远离京城这块是非地，只是这孩子不学无术，贪恋情爱，丝毫不听劝导。”

“陛下慈爱，王爷以后会懂您的良苦用心。”

正德帝语气中有些唏嘘：“朕老了，只盼这些孩子都能好，切勿走上手足相残的地步。”

李公公递上御膳房送来的羹汤：“陛下您身体康健，日子久着呢，皇子们还需要您的教导。”

“朕昨夜突然梦见淑妃，还是如当年初见时那般惊艳，而朕鬓边竟已有了白发。”正德帝望向虚空，眼神中有怀念，“未曾教养好北渊，怕百年之后见到她，还是会怪朕。”

“淑妃娘娘怎么会怪皇上，今日是十四皇子的生辰，娘娘突然入梦许是担忧幼子。”

“李公公，等会往北安的宫里送些东西。”

“已经备着了，安阳王也托梁公公给十四皇子带了礼物。”

正德帝点点头，继续问：“商柳还在北渊府上吗？”

“听安阳那边的人说，王爷现在十分宠爱商柳，最近都是待在商柳住的园子里。”

“北渊这孩子和他母亲一样倔，认定什么就不愿意改，但心思总是好的。”正德帝不知想到什么，接着道，“他既然喜欢商柳就先留在身边吧，他是个没长性的人，兴许过两天就不喜欢了。”

李公公垂眸不语，心道，皇上果真是糊涂了，刚才还说王爷性子倔，这会儿又说他没长性，但是这些话只能永远藏在心里。

商柳看着有事没事就要来园子里待一会的男宠们，对坐在窗边看自己话本的人道：“王爷，您能去其他地方待两天吗？”

商柳真的很担心花园里的那些药草会被脂粉熏死。

萧北渊又翻了一页，头都没抬：“子清这里安静。”

府里的其他人先是学商柳在园子里种花草，接着又学商柳的装扮，不看脸远远望过去就是几十个商柳，偏偏这些人又学得四不像，萧北渊眼睛疼，更不愿意去其他园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