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我可以进去吗？”

“如果是小柳儿去，说不定可以见到人，六皇弟向来最喜欢你了。”

最后在萧北凌的帮助下，商柳去见了萧北渊，还特意带着吃食和暖炉。

萧北渊见商柳翻窗进来也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发呆。商柳那会有些怕这个人，两人鲜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够安静待着。

“小柳儿，我没有娘了。”

商柳也才十岁，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你是皇子，这世上还多的是你唾手可得的的东西。”

“是吗？但是有很多东西，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拥有了。”

商柳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将粥拿出来递给萧北渊：“你先吃东西好不好？”

萧北渊这些天第一次笑了，接过粥喝了几口，忽然又道：“小柳儿，我冷。”

商柳解下身上的兔毛披风，给萧北渊披上，又将暖炉揣进他怀里。他人比萧北渊小了一圈，所以披风搭在萧北渊身上看起来有些可笑。

萧北渊放下碗，将商柳搂进怀里，商柳觉得自己领口很快就湿了一片。

最后，商柳觉得自己胳膊都快麻了，无奈开口：“六皇子，天快黑了，我再不回家会被骂的。”

那天晚上萧北渊抱着商柳送给他的那个暖炉，直到暖炉一丝余温也不剩。

再后来，萧北渊忽就心性大变，商柳很久没再见过他，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些许真相，那天在寝宫里的短暂光景像是永远被尘封在了记忆里。

萧北渊转过头对啃桃子的商柳说：“小柳儿，等会陪我去个地方。”

商柳听到这个称呼差点被桃子呛到，这人又发什么疯？等到了地点，商柳确信眼前这人果然是个疯的，他百思不得其解，萧北渊是如何能想到带他来逛青楼的。商柳蹙着眉头看挽香楼里的小倌成群结队往萧北渊身上扑，被香风熏得头晕。

“王爷带的这位公子是谁啊？”

“当然是小青梅啊，今日本王说来这里谈事，他不信非要跟着本王，醋劲着实太大了。”

“王爷可太宠爱他了，让人心生嫉妒。”

“本王好不容易寻回他，当然要好好宠爱。”

商柳：我就静静地看着你……

老鸨咳嗽了一声，众人一哄而散。很快，楼上又下来一人，商柳第一想法是这人长得真好看，第二想法是就是品味过于艳俗了些。

来人是挽香楼的头牌竹笙，往常都是一身仙气缥缈的月白衣衫，今日不知为何，穿着一件绣工和配色都乱七八糟的外衫。

“陈妈，带公子去房间等我。”萧北渊又转头对商柳说，“小柳儿，我之前答应竹笙要赠他几张曲谱，我随后就过来找你。”

陈妈送商柳去房间的路上还解释道：“小公子放心，竹笙是这儿的清倌，卖艺不卖身。”

关上房门后，竹笙收敛了神色，拱手给萧北渊行礼后将暗格里的信件取出递给他：“主上，京城那边最近都很安静，七皇子的风波还未过去，皇子们都非常安分，生怕这把火下一个烧到自己身上。对了，晋中这些天在闹饥荒，太子殿下请命去了那边赈灾。”

“商恒呢？”

“商恒还是闭门在家，听人说最近开始学炼丹，还请了好些个道士。进去的人都查清了，那些道士都是多年待在岭南，商恒之前不太可能与他们相识。”

“继续盯着。”萧北渊看完手中的信后将它投入了香炉之中。

想到刚才看到的少年，竹笙接着道：“主上，据我所知，商恒和商柳的关系并不差。商恒亲生母亲早逝，他由商夫人亲手带大，和商柳的关系很好，在外一直表现得非常宠爱这个弟弟。”

萧北渊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这世上的感情大多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走廊上有人过来，竹笙和萧北渊对视一眼，换了话题。

“多谢王爷为竹笙寻得琴谱。”

萧北渊将袖子里的几封信递给竹笙：“高山流水觅知音，这谱子赠你最好。”

“若王爷得空，还望多来竹笙这儿听曲。”

“那我的小柳儿怕是又要吃醋了。”

“没想到王爷竟是个惧内的。”竹笙边笑边将信藏入床下的暗格。

“本王心甘情愿。”

恰好走到门外的商柳：我刀呢？

萧北渊开门迎面撞上面色不虞的商柳，一旁的老鸨哭丧个脸抱怨：“王爷，我拦不住这个小公子，他非要上来找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