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还是商柳先开口：“我和这人没有关系，他只是帮我挽发而已。”

这算哪门子没关系，顾远望摆摆手：“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商柳觉得自己愈发暴躁。

管家的话打破了这边诡异的气氛：“王爷，太守大人正在书房等您。”

萧北渊走之前还特意交待商柳早点回去休息，顾远望低头翻了一个白眼。

“我刚回王府就听说我的药园子被人占了，听如歌说是位姓商的小公子，我就猜到是你。”

“没想到如歌说的那个大夫是……顾大哥。”商柳顿了一下，接着道，“既然顾大哥回来了，我和王爷说搬去其他地方住。”

“不用，王府这么大，怎么可能缺我一个睡觉的地方。”顾远望心想，我一回来就让你搬走，萧北渊那家伙还不拎着刀来砍我。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商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柳儿还是如此可爱。”顾远望说完这句话后收起了调笑的语气，“我爷爷辞官后，我陪他回了故乡，途中遇上暴雨，我和他们走散后从山上滚了下去。后来我师父救了我，等我再回去时才发现他们连葬礼都为我办了，我本就无意参与顾家的那些事，也不想做官，索性将错就错。”

“顾大哥现在是大夫？”

“还不算，只是跟着我师父行医，小……子清也对这感兴趣？”顾远望老老实实改口。

商柳老实回答：“前段时间看了几本医书，觉得挺有趣。”

“若是王爷同意，我可以让师父收你为徒，只是恐怕他不准你随我们一起出门。”

商柳道：“等他寻到了其他乐趣，肯定就不管我了。”

“那家伙很在意你。”

商柳满不在乎道：“他就是觉得捉弄我好玩而已，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顾远望噗呲一笑：“头一回有人这么说他，自从六年前淑妃过世后，那家伙就像变了一个人，什么话都闷在心里不肯说。刚才见他有了些从前的模样，我猜肯定是因为你这段时间在他身边。”

“我爷爷一直很后悔将海棠姑姑送进宫，也觉得对不起北渊和北安。”

淑妃的闺名，顾海棠。

商柳轻声道：“人各有命，得了富贵与荣耀，便要承受着它带来的后果。”

“只是没想到短短几年竟已是这般光景，子清，改日带我去拜祭一下伯父伯母吧，也算是替我爷爷和我爹过来一趟。”顾远望叹了一口气，神色晦暗不明，“还有，若是你不介意，多陪陪北渊，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

“如今他可是皇子们最潇洒的。”商柳道。

顾远望苦笑道：“一年多前，他刚到安阳就被人在茶水里投了毒，要不是我随我师父正好在安阳，恐怕人就救不回来了。”

商柳心头忽的一颤：“查出来是谁了吗？”

“最后是一个丫鬟认了罪，背后是谁不知道。”

“子清，京城早就开始变天了。”顾远望看着商柳的眼睛说了这句意义不明的话。

这晚，商柳想着顾远望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除了六年前在寝宫那一次，他从未见过萧北渊脆弱的模样。他无法想象，一年多前，萧北渊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算起来，他到安阳时，萧北渊才刚刚痊愈。

究竟是谁在背后搅弄风云，先是萧北渊、再是萧北笙，还有顾家和商家，这两件事情又有什么联系？商柳觉得自己可能触到了这场阴谋的一角，突然头痛难忍，他把头埋进被子里握着胸口的玉坠小声道：“爹，娘，我有些害怕。”

商柳昨夜睡得晚又不安稳，快中午时才从床上起来，刚出去就见园子里站着顾远望和另一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小孩扯着顾远望的衣袖，委屈道：“师兄，你来王府为什么不带着我？”

“顾大哥，这位是？”

顾远望被这个小师弟缠得心慌，头疼道：“我师弟，正在耍脾气呢，子清见笑了。”

那小孩仔细看了商柳两眼，突然跳起来大声道：“你就是商柳？你这个狐狸精离王爷远一点！”

看这个小孩气鼓鼓的模样，商柳觉得有些好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你是想让王爷始乱终弃吗？”

“应当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才配得上王爷。”小孩哼了一声，“原本以为你是绝色之姿，没想到竟如此一般。”

“但王爷眼中只有我一个。”商柳边笑边说。

顾远望看着师弟气得说不出话，还在一旁补刀：“王爷可是从小就爱缠着子清。”

那小孩指着商柳你你你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一跺脚跑了出去。

“我竟都不知我已经爱子清如此之久，果真是当局者迷。”萧北渊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商柳：“……”这人走路怎么没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