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这天晚上，萧北渊和商柳一起哄萧北安睡觉。

“他这样一直不好，不如送回宫里养着吧。”萧北渊表面上在和商柳说话，实际上是对装睡的萧北安说。

萧北安一下子爬起来，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浸满了泪水：“哥哥别赶我走。”

商柳立刻心软：“北安不哭，哥哥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但是你要乖乖吃药。如果你一直生病不好，哥哥们都会担心。”

萧北安吸着鼻子道：“那我好了之后，哥哥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哥哥会送我回宫吗？”

“宫里有人欺负你？”萧北渊拿起桌上的丝帕给他傻弟弟擦干眼泪。

萧北安扬着下巴道：“没有，就是……皇子们少，都是些小丫头片子，我不爱跟她们一起玩。”

萧北渊和商柳都被萧北安这幅小大人的模样逗笑，异口同声道：“人家还不爱跟你玩呢？”

萧北渊心里还是非常疼爱这个弟弟，蹲**道：“哥哥短时间内不会回安阳，我答应你，如果回去，一定带着你一起。”

萧北渊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那宫里的姐姐们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萧北渊被气笑：“这会又不嫌弃她们是小丫头片子了？”

萧北安不高兴了：“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漂亮姐姐？”

商柳和萧北安对视一眼，眼里都写着一句话：“这混账玩意以后不会是个昏君吧，要不然我们放弃夺嫡？”

好不容易哄未来的“小昏君”睡着，商柳打着哈欠和萧北渊朝卧房走，萧北渊：“我突然觉得北安有些不太靠谱。”

商柳看着萧北渊突然变成一个忧伤的老父亲，实际外人眼里他还没萧北安靠谱：“他还小呢，过两年长大自然就懂事了。”

“要不然我们自己生吧。”萧北渊贴着商柳耳根道。

商柳翻了个白眼：“要生你自己生，我是没办法。”

萧北安一把扛起商柳，疾步朝卧房走去：“本王今晚努努力。”

“萧北渊，你把我放下来，我的腰！”

卧房里噼里啪啦一顿响，窗沿上歇息的麻雀被惊起，扑打着翅膀飞走。四周恢复了静谧，只有卧房中还时不时传来羞人的声响。

商柳又累又困，偏偏某样凶器还在他身体里不肯安生，抵着某一点研磨，商柳哆嗦个不停，萧北渊笑得不怀好意：“乖宝，要不要给我生孩子？”

商柳哭着喊：“不要再来了。”

萧北渊更加用力地撞在某一点：“回答我。”

“生。”商柳呜咽一声，迸发的热浆灌了一肚子，商柳垂下手臂，抽泣着睡着。

王府里春意融融，而有些人已经难以安眠。

还没入冬，朔月城里已经飘起了雪花，这个季节里，北边的胡人又开始对中原虎视眈眈，一些边陲小镇上，不时有胡人骑兵掠夺粮草。北地朔月城里，一道圣旨裹着夜雪敲开了定北侯府的大门。

正德十九年冬至，皇上诏定北侯陆予初回京。

北地的雪花又落了一层，朔月城外已经滴水成冰，狼啸声由远及近，夹杂着马蹄声，家家户户闭着门。大人们哄着哭闹的孩子：“再哭就把你送给鞑子做下酒菜。”

皇宫里地龙烧得正热，一副暖意融融。宫宴上，有年老的臣子捋着胡子盯着远处的陆予初不屑道：“听说近日又有胡人作乱？”

正德帝笑道：“不过是些饿到抢粮食的匪贼，有陆将军在北边守着，朕自然是放心的。”

席下的陆将军听闻此话仍旧低头饮酒，眼底结着一层寒冰。

没过几天，陆予初去见了萧北渊，萧北安正在院子里跑，一转身撞在陆予初腿上。

萧北安仰着头看向来人，心里哇了一声，这人比他哥还高，比他哥还壮。

“北安，我是陆舅舅。”陆予初抱起北安，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桃木剑，“你哥小时候最喜欢这个，总缠着我和……缠着我给他做。”

“谢谢陆舅舅。”萧北安也不客气，拿起桃木剑跑去找逐云炫耀了。

“北安都这么大了。”陆予初声音里藏着憾意。

萧北渊笑了笑：“过完年就八岁了，淘气的很。”

“和你小时候很像。”陆予初看着萧北渊，“不过还是你和他长得最像。”

萧北渊叹息道：“这么多年了，舅舅他一定也不希望……”

陆予初打断萧北渊的话：“只有不断想着他，我才能够活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