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掉马警告（2 / 2）

李尧见季斯没立刻回复，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再怎么说季斯是个女生，需要时间准备。“算了算了，还是后面再约吧。”

两个人再次沉默了，无言的沉默。

最后定在明天中午11点半，学校大食堂旁边的咖啡店。

李尧兴奋得一晚上没睡觉，折腾得寝室其余三人苦不堪言。

季斯也没睡，他上网百度了很多东西，比如：如何和女生约会？第一次约会需要做什么准备？女生爱讨论什么话题？女生爱去哪些地方？约会的101个建议。季斯感觉自己恋爱的海绵瞬间从干瘪变得湿润，他上次这么用心还是小学四年级准备去医院拔牙，爸爸说一点都不痛，妈妈说很痛，他为此提前做了很多调研。

临睡前，季斯还做了一项准备工作，他上网搜了很多长相一般甚至离奇的女生照片，对自己洗脑。如果李尧长成这样，只是胖，可以接受的；长成这样，胖了点，还矮了点，也不是不行；长成这样，又胖又矮又黑，季斯还是说服了自己。滑到最后一张，季斯关掉了手机。如果李尧真长成这样，他咬咬牙也认了。

“大宝贝大宝贝，我穿的米色短袖，印着米老鼠，你一进咖啡店就能看到。”还没到11点，李尧就坐在店里了。虽然一夜没睡，但他看起来精神异常亢奋。

季斯看到微信，发了个[ok/]过去。他预定了一束花，正在店里等包装。虽说没什么新意，但这是最保险的礼物。

李尧坐在咖啡店落地窗的位置，一直盯着外面的行人看。他觉得自己和季斯是很有缘分的，万千代练单子里，季斯偏偏接了Yuki那一单，还偏偏拉了他做队友。虽然之前没看过照片，但他觉得自己说不定能认出季斯来。

“来了，是这个吧。”李尧心里想。一个棕色大波浪的妹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似乎在四处打量什么。她朝李尧这边看过来，眼睛亮了一下。“就是她就是她！”李尧站了起来。妹子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然后和李尧，擦肩而过。

李尧愣了两秒，回头看过去，妹子已经在他身后那桌落座了。失落地转过身，李尧刚准备坐下，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人。

黑衬衣，有点紧啊，能看出有肌肉，还拿束花，蓝幽幽挺好看的。李尧漫无目的地扫了两眼，眼皮往上抬了抬。

还，有点小帅啊。不好形容，不是那种肌肉猛男，也不是彬彬有礼的书生，就感觉气质挺干净的。比自己还高那么几厘米，李尧183，他估计面前这位得有186了。

怎么还不走开？李尧有点烦了，他对帅哥没什么兴趣。自己都坐下了怎么这人还在面前站着。

“李尧？”季斯犹豫了会还是问出了口。他进门环顾了一下咖啡店，没几个人，只有窗边这位穿着米色短袖。走近点，没错了，米老鼠。这是个男生吧？女生会长成这样吗？

李尧瞪了瞪眼睛，这人谁啊，不会是来讹人的吧。大概是李尧眼里的戒备太明显，季斯哽了一下，又说：“我是季斯。”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期间服务员来了一次，问需不需要点什么，两人各点了杯咖啡。

“季斯？我的大宝贝呢？我的妹子呢？”李尧觉得有万千滚石在他脑海里翻腾，面上看起来还算冷静。

“李尧？米老鼠？爱叫大宝贝的是个男人！”季斯现在感觉非常复杂，他一开始认为花田恶霸是个男生，当兄弟看；后来以为是个女生，还处成了女朋友；结果现在见面了，又告诉他花田恶霸是个男生。如果对面不是李尧，他一定走人了。但偏偏，就是李尧。

季斯学会了如何面对长相不如人意的网恋对象，没学会如何面对性别不如人意的网恋对象。他第一次，有点宕机的感觉。

“你怎么是个男的？”李尧没憋住，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好的女CP变成了比他还高的大汉。

“我一直都是个男的。”季斯也有点懵。

“为什么啊？”李尧还没明白。

季斯现在才从宕机里恢复过来，找到一点微信上面对李尧的感觉，对面还是个傻乎乎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是女生？”季斯提问。

两人对了一下才发现，东北姑娘的声音既不是李尧也不是季斯的，他们都误会了。当时除了他们、罗汇、虎哥，还有一个队友。其实细想也是，那姑娘说的是加好友，一般指的都是游戏好友，加微信好友都会直接说加微信。

网恋对象见面，其实情况很复杂。有的人一见如故，觉得和网络没有任何差别；有的人觉得天差地别，完全没有网上聊天的那种默契。李尧和季斯的情况更复杂，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尴尬，只要一想起网上那些对话，这种尴尬的氛围又浓厚了些。

没有任何特殊的情节和变故，两人讪讪地说了再见。分开时，花还在季斯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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