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们毕业啦（2 / 2）

硕士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宿舍里经常没人，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奔波。大罗要读博，肯哥和罗汇准备工作。李尧偶尔想起R神和肯哥的事，想问的时候总遇不上人。

新赛季已经开始，李尧和季斯都没再登陆过游戏，说一起打上荣耀也成了空谈。李尧回了CG继续实习，Clair得知他要去美国还有些遗憾，不过也表示支持。季斯已经在跟博导联系了，一天至少有八小时都在实验室。两人见面的时间大大缩减，但每周六日去季斯那过夜似乎成了习惯。

因为季斯没再回家，李尧也终于发现不对劲。

“你怎么这么久没回去过啦？”李尧顺手把茶几上的报纸扔进垃圾篓里。

“回哪？”季斯还没反应过来。

“回家啊，你以前不都隔两周回去一趟吗。”

“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回去。”切菜的嘟嘟声从厨房传来。

李尧走进厨房拿起一根胡萝卜指着季斯，“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季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眼看糊弄不过去，季斯擦了擦手，抱着李尧亲他的脸颊，然后是喉头。

“季同志，我警告你，色诱是不可取的。”

李尧虽说脸红了，但神色极为严肃。季斯皱了下眉，说：“我跟家里出柜了，他们暂时不能接受，过段时间就好了。”

李尧又追问什么时候出的柜，过段时间是多久，需不需要他帮忙。季斯都一一回答了，把重往轻了说。李尧以为季斯已经和爸妈谈好了，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但自从季斯摊牌以来，他就再也没被允许过回家。妈妈还时不时和他联系，爸爸连电话都没接过。

父子没有隔夜仇，但这件事和爱恨没有关系。他们那辈人思维已经几乎成了定式，再接受新鲜的事物需要的时间本就很长，更别说是这么大的事情。易地而处，如果季斯自己从小就不知道同性恋，偶尔听说也都是负面消息，想必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突然某天变成了其中一员。这不是个人的保守，是时代的悲哀。

毕业论文写完后，两人终于有了喘气的时间。

“来，大战一把。”

李尧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久违的声音响起，TIMI！

这是一个普通的晚上，房间的灯光也不过是千万灯火中的一盏。无数的人正往归途走，正如另一部分人离开一样。季斯和李尧在一生最宝贵的时光遇到对方，未来会怎样谁也不能保证，但现在，他们彼此相爱。

一切的故事都从王者荣耀开始，似乎也应该在这里落下句点。但游戏之外，总是生活更精彩。

“来来来，大家按高低顺序站好，看镜头啊！”拍毕业照的师傅正在指挥毕业生站位。

李尧在季斯前面一个班，拍完后在一旁等季斯。拍毕业照是按流程走的，女生会精心打扮一番，就连李尧都给自己梳了个大背头。因为以前抛帽子出过事故，学校禁止拍照时扔东西，大家只规规矩矩站好，照两张后换另一拨人。

等季斯拍完，李尧走了过去，没忍住在众人面前亲了他一下。来帮忙拍照的研一学妹正四处留影，恰巧拍到了这一幕。镜头下的两人都身着硕士服，笑得阳光灿烂。学妹只看了一眼就删除了照片，因为构图不好，背景人物太喧宾夺主。洗照片时，学妹在垃圾箱里又看到了这张，也许是人太俊朗，又或者简单的还有点零钱。

“师傅，把这张照片也洗一下吧。”

等学妹拿到院系周刊才发现，这两个人都有毕业生专访。其中一位留下了自己的电子邮箱，说学弟学妹有相关问题可以联系他。学妹把照片的电子版发了过去，剪掉了自己的部分，只留下季斯和李尧。大概是时差的原因，隔了一天学妹才收到回复，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非常感谢。”

这张照片很多年后还被珍藏在季斯和李尧的钱包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