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老人(2 / 2)
三人穿越药田,来到药田里的小药池,于箜第一次见这传闻中的药池,散着丝丝暖气,清澈见底。药田老人蹲下身,摩挲着红红的手,他的神色不见喜悲,只一下又一下。红红歪着头看着老头,似乎对他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解,却也未阻止。
“我也是糊涂了啊……”
“这千年一瞬,我倒也将你儿时模样记得清楚。沈温红,曾也是个肆意逍遥的少年郎。你那师兄,也算明白人,只这一千年,着实太苦了。”药田老人喃喃道,他拉着红红瞧着那生于药池旁的丹墨草,“丹墨草生而短暂,它这一生,注定是丹药的辅料,你儿时爱玩它,墨草极黑,你爱将它放于你师兄枕上,他不注意,沾得满脸黑。”
于箜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他听闻老者这么讲,又问:“丹墨草极黑,那什么是极白的?”
药田老人失笑,摇了摇头,他说道:“极白也是有,但过于少见。传闻生于人骨之上的药草,名唤寒骨草。”
“为何叫寒骨草?”
“它生于人骨之上,骨在草在,骨若成灰草也灰飞烟灭。它自诞生,必会背负着骨的极大情感,或是温情,也是悲伤。尸骨已寒,故名寒骨。”
于箜闻言,喃喃着寒骨,又说道:“那它也太可怜了。”
红红也点头。
药田老人气音两声笑,他道:“寒骨可怜,人也可怜。”
两人玩至天边见黑,才依依不舍与老人告别。瑶光峰的山路好走,于箜牵着红红,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药田老人负手而立,见着那头越来越小的两个人,见着太阳西下,月华初现。
“长老,红红他有没有跑来你这玩?”
“长老,我与红红先回去了。”
“长老,您莫要教红红捉弄我了。”
那年今日,仿佛又在眼前,远去的两人变成了沈温红与他师兄。时光长长不自知,徒留故人,思人如故。
沈温红小时候很是调皮,但是他的调皮却不现于表面。摇光峰上的师兄师姐们都知晓,沈温红乖巧可爱,招人疼爱,只一点过于调皮,最爱捉弄玉衡峰的大师兄。大师兄与沈温红感情甚好,每日早课,便会到瑶光峰山脚,等着沈温红一起去上早课。
后来呢,谁知道呢。
于箜跟红红回去时,天已大黑,季渝抱臂倚在长生树下,看着于箜低着头认错不该贪玩。而红红不知者无畏,他好奇地打量着季渝今日的穿着。由于长老会,季渝也少有地换上了玉衡峰主的服饰,难得正经,清冷高贵。季渝心里好笑,若是红红会说话,大概会这么说,哇季渝哥哥今日甚是好看。
罢了,不跟哑巴计较。
让于箜回去休息后,季渝趁机便说小孩不能晚睡,赶着红红去睡觉。而今天红红也不知怎的,不愿意自己一个睡,非要跟季渝躺一起。季渝见不得小孩撒娇,两人盖着被子,季渝便一下又一下的哄着小孩睡觉。
许是氛围太好,后来季渝也闭目休憩了。
月亮高照,红红悄悄地睁开了眼,把怀里包裹着的黑药草拿了出来,轻轻地塞进去侧躺的季渝脸颊下。季渝似乎被动作吵醒了,他眼未睁开,声音清醒不含糊:“红红,好孩子不能睁眼玩闹。”
红红收回了手,拉好被子,闭目睡觉。
于箜隔日进不了玉衡阁的大门,得了消息说玉衡阁不见客三日。他心想果然是昨日玩太晚了,害红红被师伯责罚三天不得出外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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