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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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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越来越圆滑了。

顾垣比任何人都世故,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希望他唯一的好友能够维持本初的模样,可事实是,没有人能够抵过洪流。

他心底有些不快,可表面上依旧与众人谈笑风生,其中控制不住多饮了几杯,蓟乐心坐在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握杯的手背,小声道:“少喝些。”

“无事。”他冲蓟乐心笑了笑,又饮了一杯。

顾岑业是席上年纪最大的,没坐多久便嘱咐顾垣招待方采南后离去。本来父亲一走,按理来说方采南一个前辈与一群小辈坐在一起也没意思,这场宴席可以早早结束,谁知方采南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继续坐在坐上同庄淼、蓟乐心交谈。

顾垣只得作陪,不知怎么方采南又想起了琴剑,问道:“顾垣,那把琴剑可在你那儿?”

“是。”顾垣点头。

方采南豪饮一杯,大笑道:“我这贤侄运气好,沈寒枝那个小魔头一夜之间杀了赵家三十四口人,却留他性命那么多日,实在是好运气呀。来来来,让老夫敬你一杯,好沾沾你的福气!”

语罢,便朝顾垣举杯,顾垣无奈,只能把杯子放低与他碰了碰:“方伯伯,你醉了。要说福气,谁有您福气好呢?”

方采南当然没醉,这点方采南心里清楚,顾垣心中更明白,方采南先前那番话无非就是想指他与沈寒枝关系密切,暗中勾结。

方采南又道:“今夜良辰好景,老夫喝得痛快,醉些也无妨。只是我们几个大男人坐一块喝酒,未免枯燥。”

顾垣立刻接道:“那晚辈派人去唤府上歌姬。”

方采南摆手,同在桌上傻笑的庄淼说道:“庄贤侄,你可有见过那把琴剑?”

庄淼笑答:“在顾大哥房间里有幸瞧过一次。”

蓟乐心亦附和道:“我也曾见到。”

方采南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捋须说道:“既是顾贤侄收了琴剑,想来定是喜好音律之人。那些歌姬舞姬难登大雅,今日大伙兴致皆好,不如由顾贤侄来为我们奏上一曲,如何?”

顾垣脸色稍变,笑说:“晚辈哪懂什么音律,前辈莫要取笑了。”

“诶,这种谦辞便不必说了,又不是要你去弹那琴剑,不过是随便弹一曲罢了,顾贤侄架子这般大么?”方采南不怀好意地看着顾垣,眼中满是挑衅。

这时蓟乐心终于看出些端倪,举起酒杯帮顾垣说话:“方伯伯,我认识顾垣许久,从未听过他擅音律。想来他是真的不会。”

方采南今日本就是有意给顾垣脸色看,怎会如此轻易罢休,便不再言语,弄得蓟乐心亦下不来台,在桌上尴尬地举着杯子。

顾垣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对蓟乐心温和的笑了笑,将他的手按下。又站起身说道:“方伯伯看着我长大,一直知晓我不懂音律,饮酒尽兴,一时记差也是情有可原。今日是顾垣招待不周,自罚三杯。还请方伯伯多多担待。”

说完,连饮三杯,不给方采南插话的机会。

方采南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缓缓饮下,这才开口:“原来是老夫将你与方宅里一个戏子记混了,真是让各位见笑了。”

顾垣笑如春风,忙说:“方伯伯哪里的话,醉酒伤身,晚辈这就派人送您回方家。”

送走了方采南,顾垣又对桌上的庄淼和蓟乐心道:“二位也早些休息吧,我有些醉了,吹吹夜风再走。”

蓟乐心担忧道:“我陪你。”

顾垣又揉了揉蓟乐心头顶的黑发,笑道:“你今日也喝了不少,快回去休息吧。”

“顾垣,你......”蓟乐心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无事。”

语罢,顾垣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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