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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友弟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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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易安摇头:“是我咎由自取。”

宋安霜听得此话,不禁长叹一口气,语气苦涩:“三弟……如此胡来,请你担待的话我……我也说不出口,只是好在你们宫外都自有府邸,以后也各有封地,不必日日拘在这宫墙里厮杀。”

宋易安低下头,眼神闪烁:“皇姐,你既知道了,又何必如此。”

宋安霜苦笑一声:“皇姑姑的事我早知道,即便你不说,也是别人,前些年父皇驳了陆家求亲的折子,本宫心里便清楚,多耗这几年也不过是熬着日子。倒是世安犯傻转不过弯来,安白连累你受苦。”

她抬手把宋易安的大氅带子系紧,眼眸里是实打实的担忧:“易安,忧思易生疾,你自小心思就重,要多保重身体。”

要走远,宋易安忽然喊住她:“皇姐,您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宋安霜愣了一愣,缓过神后挑眉抬眸,遥遥一指:“你既已开口,那我倒想问问,你这件大氅从何处得来?”

“皇姐竟然只问我这个吗?”他抖了抖大氅,望向宋安霜,又转而低头拔拉着发白的穗子,眸色有些暗沉,语带讽刺:“适才三皇兄说得清楚,是我们母子情深。”

“但这并不是贵妃娘娘的旧物。” 宋安霜叹了口气:“我比你们虚长几岁,如何看不出这料子并不是宫中的?适才细看,针线也非是御用绣娘的手法,倒像是……”

她未说完,宋易安就摇头道:“确实非是母妃旧物,来路怪了些,不过倒也与他人无关,不要紧。”他面色冷淡,抬眼望向那个渐渐融化的雪堆:“皇姐,请您提醒三皇兄,他身边的人有问题。”

宋安霜此刻是真有些惊着了:“怎么会——?”

“我只能说,不是我的人。”宋易安摇了摇头,目光真诚不似作伪:“若真是我安排的人,撤回来就是,何必请您开口?”

他盯着宋安霜,面色凝重:“皇姐,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我本只是想求一个答案,未曾想与三皇兄争执,此事本也与三皇兄没半分干系,何以他偏要一口咬死我?他又从何得知这件衣服是我母妃旧物?”

宋易安身上浮了一层新雪,却也不抖,只任由那件大氅在雪色映衬下显得更破旧不堪。他见宋安霜没反应,又开口道:“皇姐,这些年过去,您也看得清楚,频频提起我母妃旧事,究竟于三皇兄何益,于我何害?又是何人得利?”

宋安霜有些急:“可,可你不是确实……”她说到一半,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有些说不出来。

“我知道,皇姐想说,我一向与三皇兄不和,岂知不是我设计陷害他,在父皇面前博取同情,可对?”

宋易安一点也不气,反而冲宋安霜笑起来:“皇姐,父皇究竟是同情我,还是厌恶我,您当真一点儿都看不出吗?”

话语凄凉,他嘴角却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似乎并不为此难过。

“皇姐,我确实不喜欢三皇兄,可我也并不真想害他,许多时候——”他顿了顿,仰头望向空中叽叽喳喳的麻雀:“不过是身不由己。”

说罢,他努力抬起没有知觉的左手,冲宋安霜躬身一拜——

“皇姐,保重。”

宋易安冒着大雪走回府中,候在门口的小太监连忙举着伞迎上去,他却只是摇头,抬手解下大氅递给小太监:“拿去库房收好。”

他抚摸着被磨至褪色的锦缎,语气肃然:“永州的银两要按时送去,切不可拖延。”说罢他推开了递过来的伞,摆手道:“本宫自己走走,不准跟着。”

“何苦如此?”他缓缓走向雪中,喃喃自语,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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