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操胜券(2 / 2)
说罢,他又极为认真地冲陆震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好茶,不过反正您也不是来喝茶的,何必呢?”
陆震也不恼,只是挑眉道:“臣今日刚从宫里出来,便听闻殿下府里丢了贵重物件,现下东西已然寻着,便给殿下送过来。”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紫檀木的盒子,重重地放到桌上:“殿下且看看,是不是丢的那只。”
宋易安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点点头:“是。”
陆震被噎了一下,面色却不改,只是语气发凉:“殿下,这是御赐之物,可别认错了。”
宋易安稳若磐石:“没。”
陆震又被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低头去撇茶叶沫子,道:“那既然现下物件已寻回,臣便告辞了。”
宋易安突然摇头:“不成。”
陆震似是早有预感,缓缓将茶盏放到桌案上,问道:“殿下还想问什么,直言便是。”
宋易安面色平淡如水:“本宫能有什么想问的,无非是听闻陆大人名声在外,想请大人帮本宫寻得窃贼,难不成大人只管追赃,不管……抓人?”
“抓人”二字被他拉得极长,像是别有所指,陆震猛然抬头望他,却见他仍旧懒洋洋地倚在太师椅里,凤眼半睁,眼角泛红,像是困倦至极。
“殿下刻意让臣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陆震盯着宋易安,眼底尽是怀疑:“若是为了永州之事,臣——”
“永州何事?”宋易安晃了晃脖子:“陆大人不是回永州老家修祖宅去了?难不成您修趟祖宅也能修出逆案?国之栋梁,果真名不虚传。”
陆震假装听不懂他的冷嘲热讽,冷冷道:“殿下直接问吧,臣公务繁忙,不能一直和您兜圈子,您若是再如此,臣只能上表奏报您不敬御赐之物——”
“大人尽可以去,本宫不在乎。”
宋易安满脸云淡风轻:“父皇能把本宫怎样?无非训示一番,可大人嘛……”他悠悠抬眼,惋惜地长叹道:“怕就要痛断肝肠,追悔莫及了。”
陆震刚想反驳,宋易安却突然正色,眼眸里闪着奇异的光:“陆大人,这句话本宫只说这一次,出了门一概不认,您可要听好了——”
他顿了顿,提壶给自己倒了盏茶,举到眼前晃了晃,朗声道:
“永州,有故人。”
他看着陆震平静的脸骤然泛起波澜,心里满是快意,脸上浮现出真诚无比的笑:“陆大人,听懂了吗?”
陆震死死地盯着他,沉声问道:“殿下如何得知?”
宋易安饮尽那盏茶,直言不讳:“陆大人这话问得蠢了,难道你问了本宫就要告诉你?”他嗤笑一声:“陆大人应该知道,本宫既知道有故人,那么自然也知道故人是谁,与大人何干。本宫捡着大便宜,抓住了大人的命脉,便不会撒手。”
他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现在,大人可以讲讲永州,或者讲讲……日后的永州。”
陆震本来脸色发青,听了他最后半句话,嘴角却突然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眼角似是带笑:“今日殿下既已抓住臣的命脉,臣便直说了。”
他笑得诡异,直引得宋易安困意尽散,脊背还微微有些发凉。
“殿下本已胜券在握,却棋差一招,”他稍顿了顿,面色已经恢复常有的冰冷:“圣上今日遣臣去查的,是久居京中的七王爷。”
“不是永州。”
陆震走后许久,虞合岁从厢房拄着杖走出来,摇头道:“殿下,这局输了。”
宋易安垂着头想了许久,缓缓道:“还没有。”
来吉和虞合岁都有些懵,他却陡然精神了起来。冬日的阳光微暖,透过窗纱照在他的肩头,他身上是暖的,却止不住地觉得冷,嗓音颤抖,指尖掐着桌角,一片惨白。
“来吉,遣一队人马,带他们上京,要快!”
他直勾勾地盯着还在发傻的来吉,一字一顿,每个字都透着冷:“要快,尤其是,必须要比陆震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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