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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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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镹迷迷糊糊地回了别墅,迷迷茫茫地听温爷爷聊他的学业和艺术,又迷迷糊糊地被人开车送回了家。

他拿着温爷爷给的艺术画廊的地址,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下就成了能够学画的人。之前在他的认知了,没点钱可学不起。他满脑子都是温爷爷那句;“成镹啊,回去之后放心,我会和你父亲联系的,你安心学画,安心学业,再说还有我孙子呢,他也一起,你们到时候好有个伴。”

说起来,一开始应他门的侍者说,老爷公子都恭候多时了,可他只看见温爷爷一个人啊。八成是那个小少爷看见自己一副不是什么好学生的穷酸样,突然不想见了吧。也是,他可是A校的高材生,认识我这样的人太贬低身价了。

温爷爷说他是可塑之才,他真的是吗?

成镹推开锈迹斑驳的老铁门,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将他拖回现实。

回南天住在这种上了年代的小区一楼简直是噩梦,屋内又潮又湿,地板返潮几乎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湿气,还和酒臭混杂在一起,久久不散,让成镹频频想干呕。

成父又出去喝酒了,这一喝不知什么时候才清醒,看来温爷爷想联系他聊聊他儿子的未来还没那么容易找着他呢。成镹嘲讽地想。怎么不喝死呢?几年前他甚至这样恶毒地诅咒自己的父亲,希望他哪天喝醉了就掉进河沟里去。后来他就看开了,单亲听起来好像比孤儿好一些。

他推开房间门,把两个大老爷们丢得到处都是的带着湿气的衣服一股脑扔进了脸盆,也不洗,先把自己丢进了床里。

反正今天洗也不干,不如先做个美梦。成镹想。于是便将自己埋进枕头里,一头昏睡过去,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

但他到底没能做一个好梦。

他梦见自己被困住,困在一片死寂的白中,耳边狂风呼啸,要将他卷走,他冷得浑身僵直,四肢毫无知觉。四周一定是皑皑白雪,看不到尽头。他这么想。可当他努力辨清周围,却又什么也没有。没有堆积的雪,没有狂烈的风,甚至自己踩着的都不是土地。空气一瞬间凝滞,身处荒芜的恐惧全部涌上来。他在哪?他到底在哪?他开始奋力奔跑,想要挣脱开这个破地方,但是他刚迈开脚,脚底就像被烈火焚烧过一般炙热疼痛。

他陷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困境,却没有人能救他。

“啊……”成镹虚弱地惊叫,猛地睁开眼,终于将自己从噩梦中拔出来。

他还处于蒙圈状态,瞳孔涣散地坐起身,一摸,满头大汗。脑袋有些沉,他拿手背贴了额头一会儿,感觉有些发热,看来是烧了。他努力支起身体换了一身衣服,看了一眼闹钟,凌晨一点半,然后绕过满地易拉罐去厨房喝水。

他爸还没回来,今晚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他坐在破沙发上想,看来是最近受的刺激有点大,他平静的生活已经好久没出现过什么能让他惊吓过度或喜出望外的事了。

成镹深深吐了一口气,又走回房,踩上椅子把藏在衣柜顶最里面的包裹取出来,还好那支宝贵的毛笔还静静躺在木盒里,这都不是梦,他突然有了可以指望的未来,有了方向和目标。这样一想,他顿时感觉脑袋也不热了,身子也不沉了。

余光一扫,他又不经意瞧到那张写着“俟吾三载”的字条。他昨天忘了问,可温爷爷也没有提,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或许是无意间不小心塞进去的没什么关联的东西。成镹又把它捏出来,仔细看了一遍。这么好的字,丢了怪可惜的,还是留着吧。把木盒子重新裹好,他又想,不行,这地儿太潮湿了,笔会朽的,等上学要把它带到学校去。他自顾自地点点头,又猛灌了一大杯水,才缩会床上把自己裹进,一边闭上眼一边乞求发汗。

这一晚成镹再没做奇怪的梦了。

夜阑人静,春雨敲窗。

有人熟睡,自然有人无眠。

温曲生已经在卦堂待了整整一夜。

他洗了无数次卦,试图弄清楚阿镹身上出奇混沌的元神和不安定的灵力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和他始终无法感知自己的灵力并想起前世的事是否有关?但最终都没能算出个所以然来。他瘫坐回蒲团,手无力地举起,食指中指一并,向身后划去:“归——”卦牌瞬间飞回木格,各归各位。

“公子,够了,今天不能再算了。”当家的声音从卦堂外传来。

温曲生闭眼揉了揉眉心,他捏紧自己的双手,溢出的淡蓝色灵力在它周身绕了一圈,又缓缓涌回他的体内。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才转身推开了卦堂的门。

“我要立刻转学。”他神色如常,出口却是咄咄逼人的命令。当家仿佛能在他的瞳孔里看见飞窜的火星。“打电话给我的班主任,明天我就提前参加类中考能力测验,给我高一高二水平的卷子也行,再要他立刻打消劝我直升本部或出国留学的念头。”

“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我已经尝过三年了,现在又等了三年,我不能再耗下去了。”

“哎,公子……”当家叹了口气,“我原本还是想等你再大一些,至少你的肉体成长到可以毫无危险地驾驭你的灵力那天。但现在看来还是拦不住了,毕竟你的体内住着的,是轩主啊。”

“我还是我,爷爷。”温曲生一瞬间柔软下来,伸手抱住眼前的老人,“别担心,我会好的,阿镹也会好的。”

“是啊,老爷。”阿契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二人身侧,感慨地说,“您不要当公子是轩主,就当他是个情窦初开,为了吸引暗恋对象被爱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的十五岁早恋少……”

阿契闭上了嘴,因为温曲生立刻剐了他一眼。

……

“你周四晚上去哪了?不会是地理练习册没补完赶紧逃了吧?”

成镹一大早刚到教室,困得正想趴在桌上借早读补个回笼觉,邵弘远就凑了过来。他一愣,自己差点都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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