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斯年（2 / 2）

付斯年看得出了神，魔怔了似的伸出手想要把青年的眉心抚平，然而就在快要落下的时候，周廷睁开了眼，于是付斯年面不改色的越过周廷，拿过背包，道：“你醒了？到了。”

一旁凑在一起翻照片的两个女生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草原色女生尖叫道：“啊！这个屁股，是谁的！？”

周廷走至她们身前，闻声诧异的回头，却被付斯年一把拉进去，边走边振振有词道：“别见过世面的小女生，别管她们。”。

小李迎上来要接过付斯年的包，但被他微微闪身躲开了。

“老板你怎么才回来？”

付斯年勾唇一笑，旋转灯光划过金丝镜框，在镜面上掠起一丝浮光，他日常调戏小李：“怎么，想我了......”话说到一半，猛地想起后面还跟着周廷，他莫名感到一阵心虚，于是硬生生的转口道：“我发的工资了？”

小李：“......”他无视了自家老板的间歇性神经病，目光越过闪光灯看向站在舞池边缘的周廷，青年苍白单薄，跟沐浴在灯红酒绿中的妖魔鬼怪格格不入，突兀的像是色彩浓烈的油画中的一抹留白。

“他是谁？”小李如是问道。

“他是......”付斯年罕见的噎了一下。

他是谁？他当然是宋城那个骚男人硬塞过来的拖油瓶，但是这么说似乎又有点不甘心，有股麻涩的滋味在舌根蔓延开，然后一路沿着神经末梢冲上大脑皮层，让付斯年莫名的有些烦躁。

直到好多年后他在宴会上又被问到相同的问题，彼时的周廷已将锐利褪尽，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正与人相谈甚欢，灯光落在他的侧脸，眼角眉梢好像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釉，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温柔亲近。似乎是感应道了付斯年的目光，周廷放下酒杯转过头来冲他轻轻一笑，付斯年心底怦然而动，他脱口而出：“他是我爱人。”

而此时，付斯年用力咂咂嘴，接着抬手赏了小李一记爆栗，道：“老板的事你也管，快点干活去！”

小李：“......”

周廷默默地看着付斯年跟他清秀的小店员“窃窃私语”，他搜肠刮脑，觉得这个成语最合适。

付斯年扬起下巴冲他绽放了一个标准的贵公子式的微笑，周廷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酒吧分为三层，是常见的木式结构，每层之间都有楼梯相连。其中一楼是舞池和一些散座，二楼则是包厢和单设的雅座；一楼和二楼上下相通，中间挂了一盏巨大的旋转灯，斑斓的色彩旋转的打在不同的人的脸上，使他们的面孔看上去好像拼凑起来的一般，在眼瞳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和疯狂。

付斯年带周廷直奔三楼，在群魔乱舞的喧嚣之上，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

这间公寓是在酒吧改建之初修的，当时付斯年觉得阁楼就这么废弃了有点可惜，便简单的改成了一个房间，但是发现即便这样也用不上，本以为就要空下去了，没想到周廷来了，正好废物利用。

周廷四处转了转，有些意外，这间公寓看似空荡荡的很久没人住过，但是里面依然打扫的一尘不染，不像是突击清理出来的，而且各类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看的出来主人是个有心的人。

周廷去简单的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流落在身上，将在火车上长途跋涉的疲惫感一扫而空，他有点睡不着，况且头发还没干，便趴在窗台数星星。

秋日的星空静谧寥廓，天狼星在东边发出璀璨的光芒，将薄纱般的流云照的通透。周廷又想起了他的阿公，阿公不会讲话，每次周廷淘气的时候，阿公就把他抱在怀里，用木棍把星星的名字一笔一划的写在地上。

周廷无声笑了笑。

“咔嚓”

付斯年突然打开门，他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周廷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赶紧手忙脚乱的遮挡自己身上的关键部位----习惯使然，他喜欢裸睡，而且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周廷干脆就没穿衣服，坦坦蛋蛋的趴在沙发上。

付斯年眼神明显暗了一下，他上一个男朋友还是在两个月之前，分手后因为工作一直比较忙就没再找，一般都是自己解决，现在冷不丁有个苍白脆弱的美人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试问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的。

于是，付斯年一步一步朝周廷走过去。周廷避无可避被他逼到了沙发角落，无奈之下只好拿抱枕挡在身前。

付斯年灼热的呼吸落在周廷的耳廓，他浑身僵硬，下意识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一拳打在付斯年高挺的鼻梁上。

“麻烦，让让。我有个东西落在你这儿了。”付斯年指指周廷屁股落下的地方，周廷无比尴尬的站起身，底下果然躺着一只钢笔。

周廷：“......”

付斯年收好钢笔，临走前对周廷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哦，对了，顺便提醒你一下，晚上不穿衣服跟陌生男人共处一室，是很危险的。”他如是道。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周廷脸色爆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