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约定（1 / 2）

翌日，清晨。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天色灰蒙蒙的，绵密的雨线打在落地窗上倒映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牌，将整个世界都模糊成一幅失真的图片。

周廷从睡梦中醒来，他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疲惫感，好像整个人被拆开又重新组装起来，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酸涩。

他试着动了动，但胸前的一条胳膊却不容置疑的将他圈在怀里，他顺着胳膊转过头，看见了熟睡中的付斯年的脸。他愣了一下，昨夜的记忆慢慢在脑海中浮现----女人、孙哥、烈酒以及付斯年......所有的元素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混乱不堪的回忆。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袭来，他死死捂住嘴，几乎是要将自己窒息。

有个声音在他脑海中说：“周廷，你跑不了的。”

那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带着了回音，一下下撞击着周廷的耳膜，他不得不抬手捂住双耳。

良久以后，周廷麻木的眼珠终于动了动，他没有惊动付斯年，慢慢起身下床，对着窗外的绵绵雨幕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吞咽下去。

果然，周廷漠然的想，他就只能活在阴暗的角落里，飞蛾扑火说的壮烈，到最后不还是被烧成一团灰，什么也不剩么。

付斯年被细微的声音吵醒，他向来睡得很死，除了天打雷劈地动山摇，一般是不会醒的，但是这次不然，他下意识收紧胳膊，却什么也没捞到，心底漾起一阵心悸，他猛地睁开眼----

周廷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正坐在衣橱旁的地板上，身前放着一个双肩包。是他来时背的那个。包里已经装了些东西，但是依然瘪瘪的。周廷没有发现付斯年已经醒了，仍然在小心翼翼的收拾着东西。

付斯年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发哑，他半撑起头来问：“你在干嘛？”

周廷叠外套的动作一顿，却没回头：“我要走了。”

“走？”付斯年一时没反应过来，“走哪儿去？”

旋即又好像明白了什么，语气不善道：“你什么意思，睡完就翻脸不认人，拍拍屁股走人啊？”

周廷终于侧过脸来看了付斯年一样，不得不承认，付斯年真的是很俊美，高鼻俊眼，眉如剔羽，睫毛在眼下扫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散发着温和而又让人望而却步的矜雅，是典型的贵公子。

然而下一刻付斯年就笑了，他极少这样，一般都是扯扯嘴角露一个敷衍的笑。但此时却笑得很认真，好像遇上了什么真正值得开心的事，他的眼睛弯成一条线，唇角也微微上扬，露出右颊的梨涡，这让他一下子多了几分孩子气，从而使人忽视了他那与生俱来的贵气。

“吓到了吧？”付斯年笑眯眯道：“我开玩笑的。”

周廷道：“我没开玩笑，我真的要走。”

听他说完，付斯年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无名火，他一下掀开被子，什么也没穿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走到周廷面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正常男性的晨勃现象一览无余的闯入眼帘，周廷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微微转过头去，留下一个伶仃的侧脸。

“我说我要走。”周廷道：“我本来就是来打工的，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付斯年把他逼到角落里，捏着周廷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周廷说“离开”那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会很烦躁，冉儿周廷说的没错，任何一个有廉耻心的人，都不会在发生了这种事后还死皮赖脸的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