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1 / 2)
贺廷之,二十九岁,港岛新兴豪门贺家被公开承认的第四个儿子,上有一个大哥,两个姐姐,另有被承认和未被承认的弟弟妹妹若干,家庭状况十分复杂;生母不详,只知道是个外籍模特,生下他后拿了巨额赡养费便远走高飞。
他孤身一人在贺家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长大,受尽冷眼,万幸的是贺父对子女的教育还算上心,送他去了最好的贵族学校,恰巧与叶荣的弟弟叶辰同班。
而他和叶荣,就是在叶辰十六岁的生日宴上一见钟情。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两人维持着秘密的地下恋情,作为叶家大少的叶荣帮助他在贺家争取到了一席之地,进入贺氏集团的权力中心、最终成为贺父选定的继承人。
直到今天——他们原本计划在三十五岁时公开恋情,赴美结婚,没想到的是意外比计划来得更快,贺廷之险些在车祸中丧生,而车祸幕后的主使者,还没有被查出来。
这就是叶荣告诉贺廷之的全部信息。
至于更详细的部分,叶荣表示,在见那些人之前,他会再一一向贺廷之解释。
叶荣的故事真假参半,编得滴水不漏,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望着贺廷之的目光隐约仍有些惴惴不安。但贺廷之听他说着,面上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怀疑,叶荣才放心下来。
贺廷之昏睡了太久,醒来之后应付检查消耗了不少体力,整个人又逐渐恹恹欲睡,叶荣哄着他再坚持了一会儿,等到做完CT扫描,营养师已经配好了易消化的流质食物。
叶荣亲手喂贺廷之吃了一些,才让他再次睡下。
然后,叶荣转身就出去拨了一通电话。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半个疗养院似的私人医院却与热闹繁华的夜色无关,叶荣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眸光晦涩不明。
“我和贺廷之此前那些绯闻,不用再压着了。”他对电话另一端的人吩咐道,“我还有一个消息需要放出去——叶氏或将与贺氏联姻,至于主角是谁,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了。另外,我在浅水湾那套房子,我想重新装一下,替我联系设计师……”
叶荣这通电话持续了近半小时,当他回到病房时,贺廷之已经睡得很熟。
在医生的许可下,贺廷之取掉了滞留针,贴在身上那些导联线也撤了,只需每天按时测量血压等数据,观察恢复状况。
此时男人正平静地躺在床上,叶荣出去之前为他掖好的被角依然整整齐齐。他的睡相一向是好的,叶荣与他过夜的时候不算多,但这么多年下来也不少,这样贪婪地看着对方睡颜的情景,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可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叶荣没有开灯,唯有窗外幽蓝的月光照进来,撒在熟睡的男人身上,仿佛在他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柔光,他站在床侧凝视了贺廷之半晌,嘴角上扬,倾身轻轻地在男人的额头吻了一下。
“晚安。”
叶荣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病房,他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贺家兄妹咄咄逼人,其余的董事也已经在质疑叶荣插手贺氏的合法性,如今贺廷之既然醒来……叶荣的心思转了转,只要他先拿到贺廷之签字授权书,就还能再稳一段时间。
然后他再重新教贺廷之处理公司的事务,贺廷之只是失忆,目前来看在智力上应该没有问题。
……应该没有,叶荣在加长的轿车后座补眠,闭着眼睛思索。
如果贺廷之被撞傻了,那也未尝不是好事。叶荣自认有这个能力和资本养着他,贺氏平白送给别人实在可惜,费点力气吞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叶荣心情颇好,面上不自觉地带了笑意。
轿车平稳地行驶了一会儿,速度逐渐减下来,司机提醒叶荣道:“先生,到了。”
“嗯,”叶荣捏了捏鼻梁,睁眼带着鼻音应了一声,“辛苦你了,明天提早到七点来接我,先去医院,再去公司。”
第二天一早,叶荣就去了贺廷之的病房报到。
叶荣原本只是想来看一眼就走,没想到他刚进房间,贺廷之就醒了。
绿化极好的私人医院病房外就是葱郁的花园,仔细听还能听见几声鸟鸣,贺廷之在熹微的晨光中睁开双眼,入目的第一个人就是叶荣。
若不是叶荣今天换了身和昨天不同颜色的浅灰西装,贺廷之简直要怀疑这人从昨夜起就一直守在这里没走。
贺廷之望着他,弯了弯嘴角:“早安。”
男人的声音略微沙哑慵懒,像蝴蝶扇动着翅膀从花瓣上掠过,不轻不重地在叶荣心口挠了一下。
叶荣有些舍不得走了。
他干脆发消息给助理,把最近的一场会议的时间推到了中午,自己留下来陪贺廷之吃早餐。
接着,服侍贺廷之洗漱擦身皆是叶荣亲力亲为。
他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平整的衬衫袖口挽起来,用那双平日里都是用来签几千万上亿的合同的手,十分自然地拧干温热的毛巾,力道适中而细致地擦拭起贺廷之的身体。
贺廷之的关节还有些僵硬,肌肉有轻微的萎缩,但配合着脱衣服和抬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之所以还不进浴室,是担心他现在抵抗力太差,万一感冒,便得不偿失。
贺廷之的皮肤很白,他本就有一半白种人的基因,加上几个月不见天日,就越发显得苍白,但肤质还是细腻紧绷,身上也清爽干净,看得出叶荣的用心照料。
他胸腹的肌肉线条依旧明显流畅,六块腹肌下的人鱼线蜿蜒至浅蓝色的病号服下方。
叶荣的手法日臻娴熟,贺廷之的病号服下面本就是真空,省略了脱内-裤的步骤,叶荣剥去他宽松的裤子,使他的下半身也被仔细地照顾到。
叶荣关心着贺廷之的身体状况,暂时心无杂念,贺廷之却不免在这样的触碰下有了反应。
当叶荣为贺廷之擦完身,回过头来看见男人胯-下隆起半勃的性-器时,捏着毛巾的手不由得松开了。
叶荣表情微妙,贺廷之坦然望着他,浅色的眼眸上像蒙了一层雾,声音低哑:“荣荣……你这样摸我,我忍不住。”
房门是关着的,叶荣在进来前就嘱咐了没有传呼不要打扰,这时安静的病房中就只有他们两人,暧昧的气息顿时蔓延开来。
贺廷之昏迷了多久,叶荣就禁欲了多久。
最开始,他几头跑忙到心力交瘁,无暇分心;后来是贺廷之久久不醒,他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这个男人就这样长眠过去,哪有时间去解决生理欲望,忍忍也就过了。
但现在贺廷之全须全尾地醒了,他们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叶荣和他眼神交缠了一阵,在贺廷之赤裸直白的目光下,叶荣哪里还忍得住,低头就去亲吻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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