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1）

褚成文的意思燕连声听懂了。他自己给段眠风寻药，在这方面算是还是知之甚详。褚成文叫上他却没叫段眠风，未必没有先听听燕连声看法的意思。

燕连声斟酌了一下，慎重地回答：“倒不是完全不可能，不过我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小的。就如你所说，火绒花和水中骨性质相斥。那么这两种灵草必然不可能生长在一起。生长地不同，种子应该也很难被混在一起。”

褚成文低着头，没有回答。燕连声知道这情况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只不过但凡有些可能，都不想放弃罢了。别说褚成文，就是燕连声自己又哪里甘心放弃这机会呢。

燕连声提起嘴角笑了两声：“你丧什么气呢！希望确实不大，但是当初希望更小的你段师兄都活蹦乱跳长这么大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褚成文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不要拿段师兄开玩笑。”

燕连声浑不在意：“有便宜不占是混蛋。对了，既然这两种种子长得一模一样，你别告诉我你连分辨的方法都没找到，就找我和你段师兄给你做苦力。”

褚成文还没提段眠风的事，燕连声就自发自觉地把自家道侣拉下了水。要是段眠风知道，估计家规又要新增两条。

褚成文注意不到他话里的圈套，听到师兄问起，像是献宝般，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我当然找到了！现在还在世的修士除了我恐怕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那是自然。水中骨消失这么多年了，学会区别它的种子和火绒花的种子简直就是一门屠龙之技。掌握了这门屠龙之技的褚成文也不翻书了，直接挽起袖子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

他从身上翻出一颗火绒花的种子来。那种子显得比一般的更闪亮些，显然是被仔细清洁过，或许还有一点点轻微的抛光。燕连声一见就笑：“这是你从哪个师妹手里要来的啊？”

褚成文没想到被燕连声一眼就看了出来。他脸色涨红，憋了半天，只能讷讷道：“这，这你就别问了！”

他为了转移话题，飞快掐了个决，一团小小的火焰就在他掌心燃起。他把那颗种子丢入了火焰中。提醒道：“你快看！”

燕连声看向他的掌心。只见那颗火绒花的种子在烈火之中越发熠熠生辉，显得更加有活力了。他摸摸下巴：“水中骨性寒，确实很难模仿火绒花这种亲火的性质。”

褚成文点点头：“虽然我现在还不确定水中骨的种子在同样的情况下具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之前用一些寒性的药草实验的结果显示，寒**草在烈火灼烧下肯定会比较萎靡。我认为这应该是比较可靠的分辨方法。”

燕连声沉思着，脑海里转着对寒性灵草的那些了解。他盯着褚成文掌心的那团火焰想得出神，不自觉就靠得越来越近。

段眠风刚刚和赵师叔聊过了他出门期间宗门内部的安排，正要往回走，没几步就看见褚成文和燕连声二人站在讲经堂里。

从段眠风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两人站得极尽。燕连声背对着他，向褚成文的方向探过身去，竟然像是个接吻的姿势。

段眠风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两个人有什么。只是远远看去，竟然产生了一种“别人看我和燕连声，或许就像这般”的感慨。这感慨令他心情复杂难言。

他脚步停顿了一瞬。刚要折身离开，就见燕连声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回头唤道：“段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