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人间的日与月.8(2 / 2)
叶成蹊吓得一抖,他现在的胆子不会比一只刚出生的小兽更大,像脆弱的玻璃娃娃,抱紧一点都能碎。
陆离把人放到床上,来源不明的异样感风雨欲来般横在中间,某些不安的念头沸腾于血液。他尝试着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曲起膝盖半跪在地上,先是用挺拔的鼻梁刮蹭男生的脸颊,再一遍遍亲吻对方的眼角。
舌尖慢慢舔舐着那小块斑,软嫩的皮肉里渗出诡异的甜味,情/欲来得太慢,陆离忍不住掐紧叶成蹊滑腻的腰肢,甚至试图拿犬牙去咬开对方薄透的皮肤。
叶成蹊无助地垂着眼睛,几个指头绞在一块,因为太用力,关节泛起青白的晕。他不敢拒绝青年,哪怕很早就疼得受不了也都没有躲,就这么坐着,在心里小声地哄自己要乖乖听话。
不耐的失控仅在短短一瞬,等意识到怀里的人呼吸频率和心跳开始不正常时,一盆冰水当头浇灭不算炙热的欲/望,理智很快回笼。陆离顿了顿,往后退出一点距离,晦暗不明的目光审视男生苍白的面容。
一个近乎荒唐的问题摆在眼前,他避无可避。
对方沉默的时间太久,叶成蹊被盯得心里发毛,蹙着眉,试探性地想去碰他撑在床单上的手,“哥哥?”
然而陆离反应比他快得多,那只匀净修长的手连同让人如坐针毡的视线一起收了回去,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这副皮囊。
陆离想自己知道大概答案了。一样的脸,三个灵魂,那根本不是所谓的馈赠,他亲手剥离掉叶成蹊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留下这个残缺不堪的东西。
他一点点扼死了自己的小蝴蝶。
外头风声依旧,干燥凛冽,这里的秋冬季漫长湿冷,却不会再有雨了。
书房和主卧套在一起,阳台却不共通。落地窗外能看见条修建完善的绿道,两侧种着不少丹桂,风太大,粗壮的枝干撑不住地抖,细碎的花瓣簌簌掉落,像下了场橙红的雨,洋洋洒洒在地面堆了厚厚一层。
陆离斜倚着窗栏,眼睫半阖,屈起食指弹掉烟灰。烟瘾来得凶,他懒得开窗,缭绕的白雾缠在四周,模糊了那张清冷的俊脸。
幼时的老宅里也有满院子的桂花,花期一到,陆席桑就跟毒瘾犯了似的,整个人阴沉砭骨。娇弱的苏女士恐惧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长子,她那个时候已经出现了相当程度的神经衰弱,经常会冲他们大喊大叫,癫狂又不可理喻,声音尖锐到能把耳膜刺穿。
艰难的生存环境次次冲击两位少爷的底线,终于有一年,在例行的激烈争吵过后,陆席桑示意手下拿斧头砍死了自己的亲身母亲,并且恶趣十足的效仿商纣王,将尸体剁成的肉酱送给蒙在鼓里的父亲当晚餐的配菜。
那日清甜的空气中藏了一线淡得快要闻不到的血腥味,事情很快暴露发酵,这一切对自诩名门望族的陆家而言实在是个灾难,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长辈们集体震怒,扬言要把他关进尘封多年的审讯室。
没人知道变故发生时小少爷正躲在母亲卧房的衣帽间偷自己的护照。
事实上陆离没受什么影响,他缺乏激烈的情绪又少血性,因为怕麻烦所以做事做绝不爱留后患,说好听点叫和陆席桑一样天生就是家族斗争中的一把好手,说难听点就是神经病也会传染,他们家一疯疯三个,他算症状轻的。
指间夹着的烟身很快燃到底,陆离碾灭烟蒂,倒了杯酒开始喝。
书房的隔门没关,叶成蹊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安静得像是死了。陆离没去在意,他现在有点进退两难的意思,一方面清楚不过自己丢了重要的东西,另一方面那张无辜单纯的脸对他几乎没了吸引力,哪怕依旧漂亮。
一墙之隔,男生盘膝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个嫩黄色的兔子玩偶,下巴磕在滚圆的兔脑袋上轻轻摇晃,艳若桃李的眉眼间拢着层忧愁的雾。
他的行为基本没了逻辑,却能敏感地察觉到情绪的变化,哥哥的疏离来得突然,叶成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陌生的环境让他害怕,爸爸妈妈不在,他本能地依赖这个唯一的‘亲人’。
阿姨敲门说开饭了,叶成蹊把小脸藏进玩偶里,听到了装没听到。过了会陆离洗完澡换了身家居服出来,他漱过口,身上是一贯很淡的香气,但叶成蹊知道他有在书房喝酒和抽烟。
叶成蹊想和陆离待在一起,于是丢开手里的兔子耳朵,赤着足踩上地板,跑过去,“哥哥等等我。”
陆离瞥了眼他的脚,叶成蹊连袜子都没穿,白/皙小巧的趾头微微蜷起来,冻出了浅嫩的粉。
一个悖论,他厌烦至极,却偏偏需要照顾好这具身体。
“拖鞋呢。”陆离问。
他语调平静,可和原先比差了太多,男生无措地看看他,又低下头,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我不知道,你抱我上来的…”
陆离拉开门,“柜子里有新的,你换好下来。”
一顿饭叶成蹊没吃多少。阿姨照顾他的胃,上的几道菜大多清淡,早年叶成蹊过度嗜辣,味蕾坏得彻底,他也不喜欢旁人插手私生活,独身的七年里,哪怕物质条件充足,依旧活得粗砺拖沓。
先前陆离不在的时候叶成蹊苍白如人偶,几乎没有情绪。浓烈炙热的爱宛若罂粟一般作用于精神,一边抽干他的灵魂一边给予他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既像某种意义的救赎与新生,也像一推就倒的多米诺骨牌。
如今兴建之初没能把地基打稳的高楼崩塌,脆弱的平衡被最亲密的人破坏掉,叶成蹊却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柔顺地坐在陆离面前,蹙着眉喝掉气味难闻的药膳汤,偶尔偷偷抬头看一眼‘哥哥’,怯弱的目光干干净净,一颗心纯白如婴孩。
叶成蹊渴望骤然冷淡的关系能够融洽一点,然而最开始的温柔似乎一去不返,陆离在此后的几天里没再和他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叶成蹊的恐慌与日俱增,他们之间唯一的接触是在晚上,陆离会强硬地把人抱在怀里入睡,箍在腰上和后颈的力道重得勒出一道青紫的印。那样施虐的姿态根本不是情人之间的温存,叶成蹊不被允许发出声音,他像是一只幼嫩的兽,被主人掰碎了嵌进骨血里。
黑暗里,陆离牢牢掌控着男生精疲力尽的身体,囚笼的活动空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叶成蹊睁着一双滚圆的黑色眼睛,咬着手指无声的啜泣,冰凉的泪淌了一脸。
他太害怕了,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折磨脆弱的精神状态,整个人绷紧成了一根弦,他又开始整夜的睡不着觉。
频繁的失眠很快造成了大大小小的后果,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七天后的傍晚,叶成蹊从房间出来吃饭,他在床上干躺了一天,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视野模糊,太阳穴隐隐作痛,感官是钝的,世界成了虚浮的雾,两条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叶成蹊扶着木制扶手慢慢地挪,他已经足够小心了,眼前却突然黑了一霎。
意识在那瞬间剥离,大脑失去了肢体的控制权,他当着陆离的面一脚踏空,跌下了楼梯。
下坠的风割过叶成蹊的脸颊,想象里的疼痛却迟迟不来,耳边声音嘈杂,混乱中有人紧紧抱住了他,那个怀抱冷得刺骨。拉开的冰啤酒掉在地上,倒了一圈,酒味散了出来,弥漫在鼻翼。
青年的手按着他的颈,叶成蹊看不到他的脸,想开口说些什么,艰涩的喉咙却像灌了铅,发不出一点声。
陆离把他抱回了卧室。
膝盖上的擦伤很轻,仅仅是破了层皮,从忙乱中恢复镇定的佣人拿了医疗箱上来,陆离坐在地毯上,沉默地替他消毒上药。
叶成蹊惴惴不安地攥紧了棉绒被面,青年清隽的眉眼低垂,漆黑蓬松的发挡住他的视线,只余出卷翘的长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手头的东西收拾完全,陆离合上箱盖,抬眸望了望踧踖的男生,修长漂亮的手指一下接一下地敲在金属盖面,平静问道:“不想活了?”
叶成蹊慌张的摇头,浑身冒虚汗,像受惊的小动物,气音弱的听不见,“不是的,哥哥,我没有。”
陆离没给他继续求饶的机会,清脆的击打声停了,那只手扣上叶成蹊玲珑精巧的足踝,五指收拢,硬生生把他拖到了地上。
宽松的家居裤根本不用扯,叶成蹊连躲都没学会躲,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两个人的力量悬殊,陆离长腿挤进叶成蹊软绵的膝盖,掐着他的下巴开始蛮横的亲。唇瓣肿了一点,颜色变深,殷红得像滴下来的血,他眼底一片阴恻恻,勾着叶成蹊的舌头搅着吮,哑着嗓子让身下的人把腿长得更开。
叶成蹊无助地攀着他的肩膀,危机感似有似无,他内心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在懵懂中选择相信陆离。
几根手指借着润滑探进紧致的甬道,粉/嫩的穴眼辛苦地吞下异物,叶成蹊抖了一下,脊背难耐地摩擦地毯,蹙起眉:“不要,好奇怪。”
陆离太熟悉这具少年时期就操弄过的身体,闭着眼都能找到那处微凸的敏感点,他把湿淋淋的长指拿出来的时候叶成蹊整个腰都软了,眼眶泛着淫乱的红。
粗长瘆人的性/器抵着翕合的穴/口,一寸寸捅进绵窄的身体,叶成蹊像在受一场缓慢而又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的刑,他被那根硬烫的东西填满了,翘起的阴/茎因为密麻的疼痛感半软下去,呜咽声哽了一下,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掉,“…太胀了,唔,好难受,你出去好不好,哥哥。”
他在床上太能掉眼泪了,陆离从来不会费心力分辨叶成蹊可怜兮兮的哭声是出于快感或者痛苦。他知道对方能够承受的阈值在哪里,相对温和的开场其实是出于医院那次粗暴性/事的补偿。
接下来的抽/插不再有章法,哪怕身体已经习惯了凶狠的肏干,高频率的顶弄依旧让叶成蹊哭得说不出话,他射过两次了,后/穴被操到烂红,铃口生涩发痛,求生的本能让他拼了命的想逃,又被陆离拽回来更狠更重的插。
他们中途换过几次姿势。第三次的精/液稀薄得像水,叶成蹊的性/器几乎硬不起来,股间和穴里泥泞不堪,性/高/潮让甬道里的软肉不住收缩,绞得陆离轻啧了一声,缓了缓,熬过那波灭顶的欲/望,又一次顶着穴心粗莽地挺进他的身体。
前面已经受不住了,后/穴的快感却依旧在不断叠加,不详的酥麻感从脊椎炸上脑海,叶成蹊心慌得厉害,一边抽噎一边摇头,细弱的嗓子带了哭腔,一句话破碎不堪,“…不要了,唔,求求你,好撑…”
陆离不想听他说话,下一轮的挺动愈发残暴,被捅得没了褶皱的穴/口深深吞着他的阴/茎。叶成蹊瞳孔缩了一下,失禁感从小腹窜下去,他全身颤得厉害,用尽全部力气去推陆离的肩膀,艳红的小嘴张了张,连泣音都低下去。
垂着的阴/茎淋出断断续续的淡黄液体,叶成蹊被刺激得失了神,没有焦距的漂亮眼睛流下不受控的泪水,手臂软绵绵地塌在床上。
软窄的甬道因为因为屈辱和快感咬得死紧,稠腻的浓浊精/液灌了他满肚子,量太多夹不住,陆离没什么表情地把阴/茎拔出来,淌出来的腥膻浊液弄湿了床单。
他俯身把水一样的男生抱去清洗,那张英挺的俊脸平淡寡漠,这不是叶成蹊第一次被操尿,虽然因为对方的反感,他很少做到这一步。
浴室里水汽氤氲,叶成蹊勉强缓过一口气,眼睛红的不成样子,虚脱后恢复的那点力气小得可怜,却依旧想要挣脱陆离的臂弯。
他不合时宜的抗拒来得太反常,陆离的语气不算好,“怎么了?”
“脏…”叶成蹊哀哀地恸哭,嗓子哑得厉害,只能艰难吐出几个重复的不成句子的字:“脏,他不喜欢…”
陆离动作一顿,这话背后的含义来得意味深长,某种可能的设想让他的呼吸全乱了,心跳停了一拍,随后更剧烈的起伏,他敛着眉,猩红的眼剐着饮泣的男生:“什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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