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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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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徐佑抱着戚俪, 看到她眉眼处那颗鲜红的痣时, 脚步便顿住了。

即便是再像徐明月, 她都不可能是徐明月,他随手将戚俪放在屋子的软榻上, 便冒着大雨一路去了敦萱居。@棠@芯@书@屋@独@家@整@理@

只是滂沱大雨下,紧紧闭着的那扇门却让他察觉到他俩的关系好像是回不去了,徐佑在大雨中僵了许久,随后抬手敲开门,眸子里破天荒的一股子颓败之色,嗓音暗沉沙哑道:“明月,若非那个女人容貌似你……朕也断不会费那闲心救她。”

其实徐佑原本并不是想解释,他也不善解释, 他只是不想为了个莫须有的外人,闹得不可开交。

敦萱居的房门紧紧闭着,丝毫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

清晨, 徐佑一早便到了敦萱居的小厨房, 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哄好自己的女人, 只是平日里征战沙场的男人,很少自己煮饭吃的, 如今进了厨房, 烧了房顶,锅碗瓢盆的也满是面粉、灰尘, 烧焦的食物黑乎乎的黏在碗边儿上。

觉得这样的玩意儿拿进去,估计直接会扣到帝王脑袋上, 所以洗净了手,他便将龙袍的袖子高高卷起,抬手掸了掸前胸摸得面粉,第一次拉下帝王的尊贵坐在敦萱居的一脚,费心竭力的给徐明月洗衣裳,只是衣裳没怎么洗干净,一身龙袍倒是湿的差不多了。

看到徐明月面无表情的背着身子喝茶,徐佑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放下手里的衣裳主动走到徐明月的跟前,先前没觉的女人这般难哄,便是他发了脾气恼了脸,那些妃嫔也从来不敢给他甩脸子,可是跟前这个的确颇为不同,真的不像是表面上那般温顺细腻。

“月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幼年时在崇文馆念书的时候?”徐佑抬手捏住徐明月细细的指尖,“好好的论语上全是歪歪扭扭地写骂太傅的话。朕那时,只觉得你淘气,直到现在,朕才觉得有些怀念过去。”他叹口气,“朕倒希望等我们老了之后还能这般,开一个私塾,看着那些年幼的孩子……”

然而,那一刻,徐明月却是眉目漠然,眸底有种淡漠疏冷像是从年内心深处发了芽,缠绵横亘的长满了整个身子,她停顿了片刻道:“皇上,我不过是一个仗着姿色毁你江山的女人,当初若非中了蛊虫,本宫断不会与你交际,而你我也不是能走在一起的人……所以……”

不知怎么的,徐明月还未说完,徐佑心里忽然憋闷、局促,他原本以为他只要低下头就能哄的好。可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质,即便他放下所有的帝王颜面,他们的关系也很难挽回。

“月儿!”徐佑皱眉喝止了徐明月接下来的话,眉宇里的阴鸷浓郁,只是半晌却挤出僵硬的笑。“蛊虫便是缘分,不管如何,朕发誓会护你周全。”她口中的所以,他不想听,不由自主的拒绝听。

“你护不了本宫的周全……”徐明月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杯盏中的浮茶,语气有些犹疑吞吐,“皇上,好聚好……”

话还未说完,低沉威严的男声便打断了她接下来的“散”字,徐佑低下头看着徐明月的发旋儿,将她往怀里紧紧的一搂,“万事没有绝对,这等伤人的话,等以后真的不爱朕后再说。”

徐明月愣了愣,抬手轻触了茶杯上雕刻的红梅一下。

一双清媚又凉薄的眉眼望向窗外,白云飘飞,室内是极致的尊贵奢华,甚至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都向她低头……徐明月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把他的话听完,她淡淡的看着白云被风吹散,略显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算计。

进屋时,看着周围满满当当的侍卫,严任绒一个磕绊,差点摔了手里的茶,她脸色煞白的进了门,一边服侍徐明月穿衣裳,一边低低道:“公主,外面好多侍卫。”

徐明月闭目,抬手揉了揉眉心,是她自己太过着急,一手促成了自己被圈禁的下场。

果不其然,不过半个时辰,就见唐晨一身铠甲的朝着门口一跪,算准时机的朝着徐明月行礼,“公主,太后娘娘宣您回长安!”言语间甚至有逼迫的意味。

徐明月目光迟疑地打量唐晨,淡淡道:“唐大人没有事儿做了?”说完仰起脸,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本宫只要稍稍低头,皇上就会对本宫千依百顺,到时,唐大人的脑袋还会在?”

唐晨微微一怔,一双忠厚的眉眼迎上徐明月的眸子。

“唐大人,放本宫走,本宫保你荣华富贵。”

“大长公主起驾——”唐晨喊过轿撵,他猜不透大长公主的心思,他只知道要忠诚于徐佑,别的他顾不得那般多。

徐明月皱眉瞪着唐晨,这是徐佑登基以来,她第一次被朝臣欺负。且是软磨硬泡都不太管用的那种朝臣。

“小月儿……不要急躁!……本王助你一臂之力。”一道狡诈又低沉的男声从徐明月的身后传来,徐明月皱眉转身,只见轿撵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碧玉音盒。

一打开那音盒,只听的那声音忽然变得断断续续,“本王说过你是我沈蛟的女人!也只有本王救得了你……”徐明月深吸了一口气,睨了周围一眼,迅速将碧玉音盒塞进袖里。

沈蛟居心叵测又狡诈多谋,他能悄无声息的将这玩意儿送进撵轿,就说明这里有他的人。

徐明月对唐晨的态度再也没有针锋相对,只是开始整日闭门未出。

夜深,徐明月将碧玉音盒放在窗外的暗格上,还未转身就见沈蛟环胸靠在她的架子床上,唇角噙着薄薄的笑,“小月儿,本王早说过你和徐佑不到头,如何?”

徐明月将那碧玉音盒抓起扔在他的脸上,沈蛟挑了挑眉,勾唇一笑,“答应本王的条件,本王的人会带你离开。”

徐明月眯着眼打量沈蛟,随后一根银针直直的扎进他的曲池穴,声音柔和又毒辣道:“好,成交。”

沈蛟扬眉看着曲池穴上冒出的血红珠子,不由的睨了徐明月一眼,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咬着她的细细的脖颈道:“月儿,你真是毒妇,敢给本王用毒。”说完挑起她的下巴,将她抵在架子床外沿,声音低沉暗哑道:“对本王的胃口。”

057

“如此六亲不认, 薄情寡义, 本宫的确是和他到不了头, 倒不如你直接杀了他,本宫助你夺位?!”徐明月咬紧了下唇, 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笃定的阴狠。

沈蛟这个人诡计多端,她若是泄露一丝真实情绪,怕是会被他利用的连命都丢了,与其如此倒不如趁机骂骂徐佑这个坏人,先投诚,其余的离开汴州再说。

看着徐明月眸底的戾气,沈蛟唇角扬起一丝冷笑,眼角眉梢飘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 他伸手松开徐明月,手指箍着她的下巴,狡诈道:“说不准他和那戚俪之间有什么误会, 毕竟那个女子长的像你。”

见到沈蛟开始给她下套, 徐明月不由的皱眉, “像不像跟本宫没关系,你若不救赶紧走, 本宫另想别的法子便是。”说完, 一双眉眼望着窗外飘飞的枯叶,目光微微一沉。

沈蛟本来想探探徐明月的底儿, 突然遇到徐明月对徐佑这般冷漠又疏离的态度了,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月儿……不要着急……本王一向说到做到!”说完一打响指, 只见一个身形容貌酷似徐明月的女子从窗户旁一跃进了房间,“记着你答应本王的话,否则,你这一切都会被本王亲手捏碎,包括小月你!”沈蛟眯着眼睛不住的打量徐明月。

徐明月眼睛微微一眨,扪心自问,她自打离开龙陆银,就觉得此生只剩下了谋略和算计,可如今看着跟前这个跟自己七八分相像的女子,她倒是有几分心悸,兴许是肚子里那一丝血脉上的牵连,甚至有几分担忧这个女子会行刺徐佑。

不过,她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她今晚必须离开汴州,尽管跟沈蛟做交易是凶多吉少。

那女子换上徐明月的衣裳,坐姿和举止倒是让徐明月刮目相看,她自己打眼一看竟然觉得相像个九成。这个女子坐在窗边,趁着唐晨进来请安的时节,她从后门顺利离开了。

在行宫内,红烛的火一明一暗,灯花“噼啪”炸开的的光影映照在窗扉上,明明是温暖的东西,可在徐佑眼里却觉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似的,一阵阵的寒气一股脑的流窜在身上。

他这些放下帝王尊严做那些让人光火大的赔礼事情,心里却总是绷着一根弦,提醒他自己冷静,对外人不需要隐忍,可对自己的女人,却是无妨的。

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去了敦萱居,一推开门却见大殿里一双白绒毛的软鞋,博古格上放着东倒西歪的书,内殿红紫色的帘帷子也被风吹的挂在房梁上,她不在汴州,他却觉得整个行宫里都是空荡荡的……

任和抬手将敦萱居的烛火一盏盏的点燃,但是看到徐佑那落寞的神情,心里却不由的一惊,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皇上,您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徐佑看着那半挂在房梁上的帘帷,不由的攥紧了手掌,他从来没尝试过爱过谁,对于徐明月,从一开始,他也知觉的是出于男人对女人身子上的迷恋,嘴里说的情话也不过是床榻上惯用的手段,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对她的心意不至于喜欢!

他要彻彻底底的占有这个女人,再也不让任和人接触他的女人。

而婚姻是压在她心头上的大石,他不会再让任和人去悱恻自己的女人,他要追回徐明月,然后向天下宣告这个女人是东魏的皇后,是天下间唯一可以站在自己身侧的女人。

这一夜,徐佑策马疾行,一身玄色的长衫,青丝高束,清峻威严的眸子里倒映着一股子温和欢喜。

次日清晨,在去长安的路上。一个唯唯诺诺的宫女拿着一只蓝绒小盒子,跟一个身穿铠甲的侍卫在角落里一阵争吵。

宫女脸上凶狠狠的,额头上的发也乱的很,皱了眉道:“你一点儿不没为我考虑,便是寻常的农家也断断不会这般不管不顾自己的女人,你怎么着?!”

侍卫抬眼盯着穿着粉衣的宫女,“你我如今不同路了,你我也不过是伺候主子寂寞,才你情我愿上了床,这都上了几十回了,我早就厌恶你了。你何必黏缠着!?”

“侯文柏你……我算是眼瞎看错人了。”宫女情急之下,声调挑的极高,眸中的带着怒意,“你不就是攀上高枝儿了你?!你知不知我已经怀孕快一个月。你以为在回长安攀上大长公主你就快活了?大长公主子有啥大不了的!”

侯文柏不由的瞪着宫女的肚子,听到她肚子中故意留了孩子,不由的大发雷霆,“你这个蠢妇!留个孽种,坏老子的好事,打掉!要不老子一刀子砍死那个孽种!”

宫女见到侯文柏拔出长剑,不由趁机拉住了抓住角落里的一颗圆石,红着眼圈吞吞吐吐道:“……我告诉你,大长公主和皇上不清不楚,你以为你脐下那低贱的脏东西朕能满足大长公主?!你做梦!”说完将圆石狠狠的扔在侍卫侯文柏的脚背上,随后飞快的朝着后园子方向跑。

侯文柏顾不得脚背上的疼,一路飞奔过去,拿着长剑用力的砍着被宫女关紧的门,“你个贱人,敢诅咒老子,看不摘了你的舌头。”说完,就向门口的木栓上狠狠一砍。@棠@芯@书@屋@独@家@整@理@

宫女紧紧的用力堵着门口,手腕子不由的有些酸痛,肚子也开始疼,她费劲的用力,正要撑不住时,门外暴怒的折腾声却渐渐的安静下来。

宫女略略仰头,不由的踮着脚往门外看,见到门外没有动静,便又闭上了眼睛道:“你和大长公主偷情的事儿,我不会说出去,你放过我。”听不到回应,宫女便弯下腰开门,只是刚打开门就见脚下一个软塌塌的东西,她疑惑的低头,只一眼,她的脸色就渐渐苍白发了青……

只见侯文柏胸口处插着一把长剑,是他用来砍门的那只,刀口上还带着半个缺口,她看到侯文柏狰狞惊慌的眼睛,不由的吓了个半死,

她唇角打着哆嗦,脸上全是惊恐,她哆里哆嗦的迈过侯文柏,脚下却踩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脚心,只见是一块雕着万鸟朝凤的玉佩……

她认识这块玉佩,那是大长公主常年佩戴的。

她惊恐的看着院子里的花草,甚至有些惧怕近日里来,行为颇为古怪的大长公主。

赶巧,严任绒端着茶水去行馆伺候徐明月,刚路过后园子,鼻尖就一阵浓浓的血腥气,她皱眉不由的端着茶水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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