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夜（2 / 2）

“

什么老不正经，我就比你大八岁，八岁就显老了吗？还有叫我小舅，好歹我是长辈。”张锐深深吐了一口气。

厨房里温柔的声音顺着食物的香味飘了过来。“啊？这午饭还没吃就出门了，再忙也先吃饭吧，况且这大过年的。”

“局里有情况，你先吃，走了。”

“记得不要饿坏沈晓，还有不要吃凉的。”

沈晓站在门口当做没看见小舅溜进厨房，偷亲了艾老师，他的小舅妈。

“走吧。”

在张锐高超的开车技术下，沈晓感觉隔夜饭想冲破胃的束缚，奔回远方，一下车就狂吐不已。“你这是把车当赛车开呀，也不怕一尸两命。”

“啧啧啧，你还晕车。”张锐递了纸巾。“这不是情况紧急嘛。你恢复了就过来，我先过去。”

“老大，你来了。”刑侦大队里小刘从警戒线里出来。

“现在情况怎么样？”张锐双手插在屁兜里。

“死者男，年龄二十九岁，目前是贵北大学生物工程博一的学生，叫杨敬，死亡时间需要等待法医确定。”小刘手上是刚查好的关于死者的基本信息。

“大过年不回家？还落个客死异乡的下场。”张锐看见沈晓差点连胃酸也吐出来了。“好了没有，好了就过来。”

“好了。”沈晓脸白了一圈，这个臭舅子。

两人在小刘的带领下，半蹲在尸体旁边。沈晓掀开白布，入眼的是安详的面孔，嘴角含着笑，在场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是不甘还是放下一切？

“你怎么看？”张锐打算考考这个外孙男。

“脑袋有出血，而且血迹已经凝固，死者身上还有多处粉碎性骨折，头部尤其明显。说明是头朝下。”两人心照不宣地抬头瞧着彩虹桥。

“还有呢？”张锐点头赞同，这小子还是这么聪明，不枉费他以前的栽培。有句话怎么说？哦，有其舅必有大外孙。张锐内心骄傲自满。

“是不是自杀很难说，博士生压力本就存在，幸许他承受不住压力，一时想不开，选着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也有可能的。”沈晓拍拍手。“一起上去看看。”

“正有此意。”张锐熟练地点着烟。“小刘记得录口供，不要吓着人家老伯，细节尤为重要，不要草草了事。”

“好的，老大。”

一大一小顺着仅能容纳一人的山路向上而行。“这路真他妈难走，不知道你们学校怎么想的，有河就应该把这个路搞宽点，这么狭小是给鬼开路的吗？”张锐走上去，不小心又滑溜溜来到原地，鬼火冒很。

“小舅，是你鞋问题吧？现在本来就是雨雪天，路上还有点凝冻，走不动还发牢骚，越来越不像你了！”沈晓在确保自己不会滑下去后，双手抱拳。看着张锐用吃奶的力气往上爬。“小舅，我们商量下呗。”

“商量什么？”张瑞在这一刻感觉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能冬泳，能爬几座山的年轻男子了。

“我拉你一把，你先欠着我三个条件，怎么样？”沈晓露出商人的一面。

“不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坑起人来简直是手不留情的。“张锐摇摇头。

“好吧。”沈晓原地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张锐感觉他整张脸在笑，顿时浑身鸡皮疙瘩不舒服。

张锐还再喘着粗气使劲爬，这真是体力活啊，回去还要多办健身卡。

“啊！啊！”张锐的尖叫声刺穿了沈晓的耳膜。不但如此，张锐七歪八溜，重心不在一个点上。如果不是沈晓及时伸以援手，早就摔个狗吃屎了。

“怎样？小舅考虑下。”沈晓有放手的念头，他打算如果小舅不答应，就果断放手。

“好，好，我答应你，不就是三个条件嘛。你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张锐考虑目前自己的情况，管他什么坑，先跳后说。

“好的，小舅，这就拉你上去。”沈晓毫不费力轻而易起拉着他小舅一步一个脚印往上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