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他感觉到深深的安全感,于是便在安全感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他并没有见到阿胜。他是一个人在自己的家中醒来的,而听兄弟们说,前一天阿胜并没有来,兄弟们把任哥送回家后,他们也撤了。
任哥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没有洗澡,没有换衣。唯有异样的是裤子里有硬硬的一块,估摸着是昨晚的梦境让他宣泄了出来。
他心头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地冲着身体。他把带着浓重烟酒味的衣服丢到一旁,再用沐浴露用力地擦洗着皮肤。
他还记得那个梦,也正因如此,他感到了无比的惶恐。那是一种极度心虚的感觉,只消回想,就让他冷汗直冒。
他握着手机想打给阿胜,可他不敢。他第一次感到无与伦比地害怕,怕见到了那个人,心虚便再也藏不住。
可是他不主动见阿胜,阿胜也会来见他。前一天晚上自己因为喝多而不能过去接送,酒醒了自然要赴约和道歉。
阿胜打通了任哥的电话,说自己马上就到,任哥想吃什么,他给他带上去。
任哥胡乱搪塞了几句,想要拒绝。但阿胜还是来了,敲响门的那一刹那,任哥咬紧了牙关。
阿胜带了一点粥来,还有一些糕点。
他和过去一样自然地走进厨房,轻车熟路地找碗和盘子,回头见到任哥丢在一旁的衣服裤子,心里头腾起一些异样的感觉。
他没有忘记每一次见完洪爷之后,任哥都会把衣服像现在这般堆在一旁,让阿胜全部丢掉,再也不穿。
所以在把东西端出来之际,阿胜忍不住问道——任哥,你昨晚向谁进贡?
任哥一愣,“什么?”
阿胜朝那堆衣服努了努嘴,把盘子和碗放下。
任哥说没有,昨晚从女孩家里回来后懒得洗澡,喝太多了,所以就先丢地上,等会就处理。
但阿胜觉着不是这样,他看着任哥咬了一口糕点,还是没憋住自己的疑惑和不满,道——“任哥,你不用对我说谎的,反正等会我也要帮你处理,我——”
“我没对你说谎,你怎么回事?”任哥突然堵了一句,声音有一点点提高。
阿胜的话让他感到被冒犯了,本来就心烦意乱,这样的追问更是让任哥心头腾起一阵小小的怒火,说话时没控制住气息,喷出了一点糕点沫子,叫自己的模样变得有些狼狈。
阿胜咬了咬牙,不吭声了。
任哥把糕点吃完,又喝了两口粥,道——“阿胜,你知道今天我有事想和你谈吧?”
“知道。”阿胜说。
“你知道是什么事?”任哥抹了抹嘴,瞥了一眼阿胜。
“知道,我搞死了葱花。”阿胜坐正,拉过烟灰缸。
在任哥定神之后,他们的正题终于要开启了。
“为什么?”任哥问,磕了磕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
他想过阿胜会找的各种理由,也明白如何戳穿这些狡辩。
阿胜不过是觉着葱花问题多,所以不作为不舒服罢了。阿胜做事向来如此,要确保万无一失,要做得干脆利索,何况他越俎代庖也不是一两回了,这次擅自对葱花行动,也在预料之中。
只不过令任哥没有想到的是,阿胜不仅没有狡辩,反而坦然地承认——“因为我要吃掉他的地盘。”
这话一出,任哥怔住了。他猛地扭头看着阿胜,可阿胜却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他依然淡定地抽着烟,就像在说一件大家已经商量好的事。
“你说什么?”任哥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阿胜掸了掸烟灰,抬头看向任哥——“我要做蓝莲帮的话事人。”
TB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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