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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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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火炮、飞机同住一屋,但他却没参与飞机的事。

他可比火炮机灵多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弥补,飞机的份额没落到火炮这同乡人手上,反而分给了猴子。

火炮心有不甘,但也没明说。

可猴子嘴上犯贱,还不等火炮开口,自己就率先说开了。他说你不能怪我,你连累我的,欠我的,现在不过是补上而已。

猴子来自于鸦国,是一个以毒品致富的小国家。

鸦国是允许毒品种植和出口的,在一定纯度以下,自种吸食和在国内贩卖也是合法的。

所以在他们的家乡里,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罂粟田,大农场主都有小作坊,那小作坊出的货纯度就已经很高了,运过来后纯度稀释,价格却能成倍上涨。

估摸着冷叔也是看重猴子这一点,进原材料的渠道拓宽了,价格还压低了,有时候和鸦国的势力对接,也会带上一两个能说鸦国土话的年轻人,所以有所偏重,也在情理之中。

火炮听说鸦国人心眼多,爱耍小聪明,做人也不怎么厚道,但总能从犄角旮旯里捞到钱。

火炮只认识两个鸦国人,一个是猴子,一个就是之前老把“别和钱过不去”挂在嘴边的傻鸡——这么看来,鸦国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见着了钱,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和猴子租住在一起,也是因为刚来时猴子不愿意一个人承担租金。他说能省就省,金山银山都他妈是从**里抠出来的,也就凭着这句话,好歹把飞机和火炮说得和他一并住下。

当然如果真是平摊还好说,但猴子一旦到了交租时限,就能找出千万个理由让飞机和火炮帮他把水电煤气费给付了,就算不能全付,也成天说什么飞机带个女孩就得把钱分四份,他们仨怎么分不知道,反正他只出四分之一。

所以住了一年多两年,火炮和猴子的关系仍然谈不上熟络。

火炮面子薄,飞机也确实成天带女孩回来,他不好和猴子计较。

但现在情况变了,飞机住院了,火炮又揭不开锅,所以当猴子说完“你别怪我”后又提到房东催他们交水电,并打算再一次把钱分四份时,火炮也不知哪来的一股火气,骂了一句“你他妈爱交不交,反正老子没钱”便摔门离去。

火炮心里憋屈,这份憋屈是穷的。

他真是恨透了这样的感觉,而似乎除了金爷,他实在找不到能帮他脱离当下困境的选择。

在去阿金铺之前,火炮去过医院,但他没有机会进病房。

飞机似乎一直躺在床上,而周围始终都有警员看守。所以火炮也只能远远地看一眼,默默地祈祷里头的飞机能安然痊愈。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氤氲着一种淡绿色的光,让冬天的丘陵城变得更冷了。

火炮只穿着一件夹克,悄悄地站在走廊的一头。

看守飞机的只有一个警员,此刻正打着瞌睡。

于是火炮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只在途径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时,扭头朝里边看了看,看着背对门口躺着的、穿着病号服的飞机。

然后离开了医院,搭上了公汽。

他知道阿金铺的位置,或者说丘陵城没有人不知道阿金铺。

那是一家非常豪华的赌场,三层建筑彻夜灯火通明,仿佛要把阴沉沉的天幕钻出一个孔来。

下了公汽后,他又站在阿金铺门口很久。

他的耳朵里充斥着来往人群的喧嚣,眼睛也被漂亮的灯火映得出现反色。

在他的身后或侧旁时不时就有轿车停下,那些钱多得没地方花的人便满面红光地从车上下来,勾肩搭背地走进去。他们身上的肾上腺素日渐枯竭,所以总得找点方法刺激它们的分泌。

两个便衣内保注意到了火炮,紧紧地盯着他,从侧旁包抄过来。门前的保安也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胡作非为。

可火炮身上什么都没有,他穿着磨出了毛边的牛仔裤,披着松松垮垮的外衣,他的头发也变长了,胡茬都没来得及刮。

他没有刀,没有枪,没有钱。

他迎着安保的面走上去,还没过到近前,就被包抄过来的内保拦住了。

“我来找金爷,”火炮说,他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手心又开始有一点点的滑腻,“我是火炮,拜托告诉金爷一声,火炮想见他一面。”

内保相互看了一眼,将信将疑地说,什么火炮,金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打哪来的。

火炮又捏了捏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道——“我是跟冷叔的,金爷来找过我,麻烦知会一声,不要耽误了金爷的事。”

TB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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