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二十五章(2 / 2)

加入书签

阿杰不嫌弃,他太想要了,想要到歇斯底里。没有安全套的阻隔,两人结合得更紧密。**和**蹭出的润滑液泡沫沾湿了床单,沾湿了**,那湿湿凉凉的感觉和灼热的痛麻混为一体,一记一记地把他俩往山峰推去。

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阿杰扣紧了火炮。他让火炮**他的身体——“**来了你就安心了,你就不会吃醋了,你就知道我是你的了。”

这样的刺激让火炮欲血贲张,他握住阿杰的肩膀,奋力地顶撞几下后,将**彻底灌进肠道。他的汗水在肌肉上凝结,又被阿杰的亲吻和手掌的婆娑抹尽。

**完毕之后,火炮俯**来。

他细细密密地**着阿杰额头和面颊的汗水,他说这话是你说的,杰哥,那你答应我,你不能和任何人上床,不能让别人碰你……至少、至少在你离开丘陵之前不行。

阿杰被他逗笑了,他说怎么可能。你一碰我,我就硬成这样,你还指望我能对谁**,你以为我还能对谁**。

那段日子真是疯狂,他们疯狂地**,疯狂地宣泄着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欲望,疯狂地释放着对同性那违和又禁忌的快感,疯狂地消耗着自以为浪费不尽的青春。

后来阿杰曾经回想,或许正是那一段时间的性与爱,让他变成了他最无法想象的模样。

他一度懊恼过,悔恨过,可如果让火炮再一次把他抱起来——他敢肯定,他还是会原谅,还是会选择站在火炮的一边。

哪怕那给他带来的苦难,远远比幸福更刻骨铭心。

悲剧发生在几天后的周末,阿杰和火炮的矛盾化解了,可火炮和帮派的纠葛却没有结束,不仅如此,反而愈演愈烈。

他所搭建的线越多,他便被架得越高。或许连他也没有想到,那些虎视眈眈又心怀不轨的人已经埋伏到了他家门前,就在花圃间,叶片里,就等着他稍有疏忽,便趁虚而入。

火炮的行动制定在几周后,他已经和警局的人打好招呼,几周后将会有一次地毯式的检查。所有的牌照,证件,二十四小时内无预警地突检,让渡口的那个辖区做好准备。

在这个时间段里,鬣狗帮和刺头帮都不能动作。他们在警局的严密监视之下,只要稍有行动,便会被戴上手铐,当成嫌犯先带走再说。

而火炮也将趁着这个时机派出刀手,趁着辣油和伟哥以为警局的人坐镇,减少身边兄弟跟随之际,来一场出其不意的刺杀。

可令火炮万万没想到的是,鬣狗帮和刺头帮比他行动的时间更早。

还没等警局收到戒严令,他们就开了一辆面包车,猛地拦在阿杰的面前。

那天阿杰去买菜了,他的考试顺利通过,只不过距离面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他可以多和美玲与山青接触,也正好做足火炮的后勤。

可就在他周末买菜回来时,他没能顺利地回到家中。

几个蒙着脸的人从面包车上下来,二话不说就把阿杰往车上拉。阿杰当即想呼救,可他还没来得及发声,嘴巴就被人捂住了,然后连拖带拽,狠狠地压在面包车的坐垫上。

门一关,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那一次阿杰害怕了,这是他活了将近三十年,第一次感受到透彻心寒的害怕。

他怕得说不出话,做不了动作,他被套上了头罩,浑身都在发抖。他听着司机和几个年轻人满嘴脏话地交谈着什么,可脑子乱成一团,什么计划都没法形成。

他的衣服被扯开,他们在搜他的身。搜到他的手机后便夺了去,还拿走了装有身份证的钱包。

他们问他是不是外来帮的师爷,他回答不了,他们就踢一脚,给一拳。

那脚踢在他的肋骨,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他的嘴里出血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在整个口腔中蔓延。

直到他打得受不了了,才说我不是,我只是朋友,是火炮的朋友,是……是他去医院就诊时认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们不相信,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终于停下了,他被拽了下来,丢在冰凉的地面继续踢打。他的脏腑搅成一团,肋骨似乎都被踢断了。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可怎么也躲不过那些拳脚。

听着周围的声音,他好像在一个空旷的室内。他猜测自己到了市郊,可他联系不上火炮,找不到任何帮助。

等到他们都打累了,才掀开他的头罩,把他摁在一张椅子上,继续问他——货在哪里,说,你就留着一口牙齿和十根手指,不说,我们就让你和它们分开再送回去。

说着还用扳手敲了敲他的脸,冰凉的触感让阿杰毛骨悚然。

他说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货,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你们可以去查,可以去问。我从来没有参与过你们的事情,我发誓我不懂,你们相信我。

可他们信吗?不信。

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他供出货物的所在地,其实到底有没有货,阿杰都打个问号。可他们要折磨他,因为他是外来帮的师爷。他们手握师爷这一枚棋子,也能更好地要挟火炮。

阿杰不知道自己几次晕过去又几次醒过来,更不知道自己在那个空旷的小房间里待了多久,他只知道每次睁眼都是因为有一盆水从头淋到脚,而他的身上臭气熏天,因为他不能离开座位,而室内闷热,什么都散不出去。

当阿杰已经被他们折磨得神志不清之际,他们终于打通了火炮的电话。

阿杰闭着眼睛,那对话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畔。

他们说,你的师爷在我们手上。

他们又说,你不来,可以,你欠了多少货,我们就从你师爷身上讨多少回来。

他们还说,火炮,不要不识抬举。你踩过界我们还没跟你计,现在不过让你还账罢了。钱来人走,钱不来,人也就没法回去。

阿杰晕倒了,再说了什么,他便听不清了。

隐约间只感觉到有人把他松了绑,转移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再封上嘴巴捆好手脚,终是让他靠在一个角落。

他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到此结束。

可火炮还是来了,他当然得来,没有见着阿杰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已经让兄弟们四处搜寻。他的心头腾起令人恐惧的揣测,而偏偏揣测则成了真。

火炮看到阿杰的一刻,阿杰也睁眼看到了他。

阿杰强打精神,希望自己可以给火炮以安慰。可是他周身被钢管抽过的痕迹骗不了人,脸上的血污也骗不了人。

火炮正在崩溃的边缘,他的眼眶迅速变红,一把揪住最靠近他的一个鬣狗帮的人,眼看着就要一拳砸下去。

身边的兄弟拦住了他,现在到底谁站在上风,一眼便知。

对方问,货在哪里。

火炮答,不要说货了,我没有货,你们心知肚明。你们开价吧,到底要怎么样才放人。

他们又说,开什么价?我的货是无价之宝,拿什么顶替他们都不换。

说着有人用钳子夹住了阿杰的手指,还有人摁住他的额头,将他的嘴掰开。那冰凉的手钳就贴着阿杰的嘴唇与上颌,只要火炮答错了一句话,他的手指或牙齿就不再属于他。

火炮赶紧稳住气氛,他说你们开口,无论是什么,他都一定做到。

火炮的声音是颤抖的,他真的很害怕那扳手或钳子一用力,阿杰的身上就少掉一块肉。

他不停地说有什么冲自己来,他来交换,怎么样都可以——“但你他妈不要碰他,你要是真敢弄掉他的手指和牙齿,我死都会和你拼到底!”

他们说了什么,阿杰已经记不清了。但到底他的手指保住了,他的牙齿也保住了。

他们笑盈盈地搂住火炮的肩膀,再让人给阿杰松开手铐和脚镣。

那天晚上阿杰哭了,他被火炮带了回去,躺在浴池里无声地流着眼泪。他不过是一介书生,其实什么都不懂。可这几日经历的一切让他意识到小坤是对的,火炮是危险的,是他承受不起的。

火炮也哭了,他搂着阿杰不停地说对不起,他说自己不知道会这样,他忏悔没有让兄弟随时跟在阿杰的左右,他以后绝对不会这样掉以轻心。

他握住阿杰的,你骂我吧,我错了,杰哥,我错了。

可阿杰不想打,他流泪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愤怒。不是对火炮的疏忽大意,而是对那一群不分青红皂白便把他折磨了几天的人。

他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来自于本地帮,来自于本来应该与他站在同一阵营的同胞,来自于那些和他生长在同一片土地,吃着同样的米水长大的人,来自于相同的根,相同的命,相同的一切。

可他不在认为自己和他们有相同之处。

等到浴缸的水从滚烫变得温热,再从温热慢慢变凉后,阿杰终于搓了搓脸。他的手臂仍然没有力气,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从魔窟中逃离出来了。

他抓住了火炮的胳膊,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面颊还微微发疼。

他说,火炮,你是对的。

“这是帮派问题,”阿杰摇摇头,手指在火炮的胳膊上紧了紧,“他们这些人……真的不能留。”

TBC</p>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