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When you're worn out and tired

When your heart has expired

Oh lover I'll cover you

“我还有点宿醉，头疼的厉害。等我休息好再说吧。”

他站起来走到门廊，打开大门，摆出送客的姿态。杨瑞锦也不恼，推门离开前，还把装了脏猫砂的垃圾袋带下了楼。

杨瑞锦没有直接回家，他昨晚如愿以偿，此刻暂别美人，仍是精神奕奕。他在何枫睡觉的时候把家里转了几圈。生活用品和家居，都是一人份。也没有其他男人、女人来过的痕迹。何枫大概率是单身。其实这一点还没来他家前，杨瑞锦就猜了个十之**。一个人是否处在一段恋爱关系中，他还是能察觉到。就是有又怎样呢。他杨瑞锦从情敌手里抢人的战绩和他的项目汇报一样漂亮。他驱车去了红宝石。那是他曾经的上司推荐过的甜品店，店主是个长相略凶大姐。说话不多。但是不管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甜品，她都能做出来。看起来并不是个好沟通的人，杨瑞锦却无视这一点，问了很多问题。大姐原本一直低头给手上的蛋糕包扎，此时也抬头和他对视。

“要送给什么样的人？”。

何枫的肚皮靠上去都软软的，没有赘肉，可也没有腹肌。一看就是不爱锻炼的人。朋友圈也看不到他和朋友出去聚会的照片。

“上班族，宅，没什么特别爱好”。

“口味呢”

茶几上有一瓶酒，冰箱里是便利店最近热卖的瓶装杨枝甘露。“不要太甜”

“生日还是纪念日？”

“都不是，但是就当生日过吧。”

想起何枫的家中装饰，杨瑞锦又说：“能不能做成饱和度低一点的颜色的？啊对了，要有朗姆酒的口味。最好能体现对他的重视。blingbling，要有亮点”杨瑞锦像个屁都不懂还要求特多的甲方，不管不顾的说了一堆。他看着大姐的脸色，自己都觉得会挨训。然而大姐记录下需求，依旧没有废话。只是抬起眼皮回他：“可以了。”好像是一位已经对病人的情况了如指掌，让杨瑞锦等着回去看疗效的大夫。杨瑞锦有些激动地留下了何枫的公司地址，嘱咐大姐周一送过去。

周一光是工作汇报会议就开了半天，出来的时候食堂菜都没了，只好叫了外卖，技术部集体在会议室解决了午饭。何枫嗓子哑，又有些困，没怎么吃。正准备回工位打个盹，手机响了。“何先生吗，有你的蛋糕。”何枫纳闷，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什么人会送蛋糕？

那是一个有海浪跃出海面的圆形蛋糕。但是又不是写实的自然的海。它更像从自然中取迤逦视景，从颠簸中择漂浮洒脱之意，浪尖和海面都有灿若星辉的点缀物，像是雪花洒入海中。镜面一样的奶油泛着涟漪花纹，闪着光泽。

何枫翻了翻蛋糕盒，未有署名谁是送礼人。左思右想，最近和他有直接业务往来的只有服务器的供应商。

他在公司的闲聊群里发了条消息：有蛋糕，速来茶水间。公司的女孩子一一下涌了进来。看着蛋糕一阵拍，却没人好意思下第一刀。何枫只好自己切了，分好。新入职不久的助理很有眼力见儿的拿了盘子帮他装蛋糕，递给同事们。行政的几个女孩叽叽喳喳笑个不停，追问何工生日是今天吗，是女朋友送来的蛋糕吗。何枫又不好说是供应商送的答谢礼，只笑笑不言。小助理听了手上动作一缓，对着女同事们说：这是安佳的奶油呢，赶紧尝尝。女同事尝了说：“这还有酒香味”。何枫听了自己也尝了一口。是朗姆酒的味道。还没在等酒香在口中完全弥散，他就接到了杨瑞锦的电话。何枫心中一惊，心想不好，别是他的蛋糕。

杨瑞锦：蛋糕，尝了吗?

何枫：收到，谢谢杨总了。只是我无功不受禄，蛋糕的钱我转给你。

杨瑞锦：要是好吃，不如下次何工也请我吃一回。我自己还没尝过。

何枫有点明白，杨总恐怕是个荤素不忌的。买早饭，送蛋糕，回请。你来我往，有去有回。这是把追女孩子的手段套到他身上来了。他知道这些套路，但他更了解自己的封闭。表面上一个谁都不得罪的IT男，其实最冷心冷面。这些年，他几乎不主动动情，更懒得出击。对他这种自我放逐的感情态度还甘愿送上门来，自动堕入虚设猎网中的人，他也都报以服务窗口式的微笑。谢谢你，对不起。再一起打发走。公平公正，没有一点厚此薄彼。

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何枫知道，自己多的是理由让这场口头上的约饭只停留在口头上。

女同事们都吃完蛋糕回工位了，只有助理还在收拾桌面。

何枫走了过去：“小谭，我来吧，你去忙。”

谭凯：没事。我快弄完了。枫哥，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送蛋糕的人吧？

何枫一愣，赶紧否认了。小助理似乎心里有数，也没在追问下去。半开玩笑的说：”我看你在群里喊我们吃蛋糕，还纳闷是什么日子。”

“也许是我生日呢”

“行政小姐姐在公司群里发过这个月过生日的员工名单，没有你。”

小助理名校毕业，英国海归。比何枫小了6岁，细致程度却让何枫自叹弗如。

何枫：“我在行政那里登记的生日是假的”。说完这句他心里有些满足，算是没在小孩面前丢脸。

助理追加道：“这蛋糕上头连一个祝福的字都有。盒子里的蜡烛你直接没拿出来。大概率不会是你的生日。”

何枫无言以对，丢在助理，一个人回到了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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