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问题解决了吗”他又追问。

何枫知道，杨瑞锦大概从张盛那里套到了话，知道他的项目出了问题。

何枫摇头苦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拆筋卸壳的龙虾，一摊**暴露人前，所说所作都是装腔作势了。他说：我不想谈工作的事。

杨瑞锦立刻答应。他巴不得不谈工作。问起这件事，不过是因为想谈面前这个人，关于他的一切都好。他收回手臂，身体蹲下。何枫身上还套着给洗浴宾客的松紧腰短裤，轻轻一拉就离开了腰部掉到了大腿。杨瑞锦看着何枫被迫露出的白花花的小腰，开始了撩拨。

何枫一阵颤抖，惊恐地用手推开他的头。“你疯了吗，外面有人会过来，你别……”

但是下面戏弄他的人却并不停口。如琢如磨，滋滋有声。杨瑞锦的手牢牢抓住何枫的大腿，让何枫挣脱不得，肢体与精神的愉悦、哀恸，都被他所控制。

何枫的身体越来越硬。杨瑞锦看着自己的作品，非常得意，解除了对何枫大腿的禁锢，换了双手来刺激他的**。他体格大，手也不小。两只手上阵能把何枫的家伙事覆盖的严严实实。越是严实，何枫的喘息就越是密集地泄露出来。明明是杨锦瑞在动手动脚，此时的杨，却被这喘息声挠的心头发痒，身体蠢蠢欲动。不行，今天是难得的机会进攻，他不能贪图一时快活丢了这个大宝贝。

杨瑞锦清了清脑子，故意用气声低低地说：“何工，你的小东西很喜欢我，你呢，要不要也试着喜欢我。”

何枫睁开颤抖的眼皮，看到杨瑞锦嘴唇亮晶晶的在对他说话，像抹了唇蜜。他没有回答。但是身体不受精神控制地绷紧，突然又瘫软下来，坐在了地上。脸上逐渐出现了迷茫的神情。就像很多次杨瑞锦观察到的一样。毫不抵抗的任痛苦袭来的状态，如同一个被潮汐卷入江河中却毫无求生欲的溺水者。

杨瑞锦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从没有过这样，病态地，甚至有些残忍地爱一个人痛苦的样子。他感谢这些痛苦让何枫呈现出迷惑困顿的美。这痛苦里似乎包含着太多东西。不仅是工作的失意，还有其他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是这痛苦里不包括他杨瑞锦。他想加入这段痛苦中，解救他，或者成为痛苦的一部分。

“杨瑞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能一直看着你，和你生活，听你说话，”

“为什么？看上我什么？”他停了停，“我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哈”杨瑞锦也靠墙坐在地上，一手伸进何枫的头发里揉搓着。

“你呀，你真是……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多迷人。”

不管是你顺从大流的时候，还是你咬着牙对抗的时候。

是吗？好看吗？何枫暗自回味这个词。不止一次的有人对他说，你长得真漂亮。这里头有女人，也有男人。有时候他们开完会，推开会议室门时，刚刚还和他唇齿交锋的人会突然看着他抛下一句，你知道吗，你长得真漂亮。有时是在地铁上，他没站稳，被伸出的手扶住，然后某个陌生人在他耳边吹着气说，你真漂亮。酒吧里素昧平生的酒客为寻觅爱侣而吐露的调情蜜语更是难以计数。他听了，笑了然后就忘了。一百个人里有屈指可数的几个觉得你漂亮，恭维你，又如何呢。从小到大，他都过着最普通的生活，甚至比普通更艰难一点。从未因外貌而受到半分优待。

他扶着墙站了起来，回包间打招呼告辞。拒绝了杨瑞锦的车坚持自己回家。地铁的车头上呼啸而来的照明灯，24小时便利店冷白的光，在数不清的加班结束后，只有这些光还在等着他，是令他安心的标志。他走近光晕里，像路人闯入油画<夜游者>里的咖啡店。不会被刻意招待，也没有人上下打量。他是不用再被工作压力和回忆的梦魇缠绕的漫步者，也是终于寻得一隅可以庇护的避难人。

但是现在，他又想起曾经的恋人。在他们少年的初心萌动时，那个人搂着他的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已经好了很多年了，何枫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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