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 2）

半小时后，林奈和魏副局长一起在隔壁看着钱广进审陈建兴。

“昨天你在林队长办公室给徐丽华发了一条微信是吗？”

陈建兴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发的是：如果警察问，别乱说话。”

“对，我猜你们很快会查到我跟她的关系。”

“你让她别乱说什么？”

“就是当年的事情。”

“她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

“我都告诉她了。”

“具体到细节吗？”

“对。”

“为什么不让她说？”

“……”

陈建兴始终低着头。

“你明知道就算你和她不说我们也能查到，为什么隐瞒？”

“我怕你们怀疑我，当年警察也怀疑我……”陈建兴突然愤怒地抬起头，“我老婆被人杀了，你们警察几十年都抓不到凶手，怀疑我有什么用？现在他又杀人了，你们还是没办法，只会怀疑我？”

“陈建兴，”钱广进迅速朝隔壁望了一眼，“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凶手和当年是同一个人？”

陈建兴的眼神有一瞬间茫然，然后他突然笑起来：“不是一个人吗？要不是一个人，杀人犯都专挑我老婆杀，我还真他妈克妻不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他神经质地低笑着。

“你女儿现在还下落不明。如果你是真的担心她，就必须对我们说实话。”

这话激怒了陈建兴，他大喊道：“我他妈没杀过人！你们还要什么实话？这是在浪费时间！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们这些警察害的！”

陈建兴正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实习生慌张地闯进隔壁房间，把林奈叫了出去。

五分钟后，林奈走进审讯室，陈建兴依然在愤怒地指责警察无能。

“你女儿找到了。”

林奈的话如一个惊雷炸在陈建兴耳边，他立刻止住了叫骂，声音颤抖着问道：“她怎么样？”

林奈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陈建兴的眼睛，脸上的表情让人不可捉摸。

陈建兴感觉很不好，他的脑内瞬间闪过各种少女失踪案的新闻，手脚骤然冷了下去。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那是一个盘桓多时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五脏六腑快被碾碎了。

终于，他朝林奈声嘶力竭地大喊：“是我杀的！李雁平是我杀的！”

林奈微微地摇头，他六十岁的男人一点点崩溃，心里涌出无限的悲哀和怜悯。

“你女儿现在很好。”

留下这句话，林奈快步走出了审讯室。他急需几口新鲜空气来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陈奕宁在东城区派出所自首，她说自己杀了李雁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