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恐怖电台（7）（2 / 2）

“那就是说，后来被偷换的内容。在意识迷蒙的你眼中，其实是差不多的。”李霖问他。

“是的……”冯启瑞犹豫了一下，“我看那本小说里面有很多对鬼怪啊，死亡之类的血腥描写。后来替换的那个鬼故事，也是那种风格……”

“你听到的是鬼故事？”机房负责人突然睁开眼睛，诧异道：“不是‘冯主播’主持的情感天地栏目？”

“不是……是一个鬼故事。”冯启瑞迟疑了一下：“讲得……好像是一个女孩，出了车祸死掉了，然后去找利用广播杀人夺寿的女主播复仇，顺手还干掉了出轨的前男友的故事。”

李霖看了机房负责人一眼，机房负责人立刻低下头去摆弄手机。大概没过几秒，他又抬头，靠近李霖的耳朵耳语道：“陈可……就是那个女大学生。她的男朋友钱遥15年的时候结婚了。很有可能被陈可视为了出轨行为。没过几年，也就是2018年冬至。钱遥出了一场车祸，现在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很有可能是被陈可把魂拉走了。”

“就是说，钱遥现在还没死。那个陈可……可能还保留着一点点理智？”李霖凑到机房负责人肩膀附近，扭头去看那个界面。

“不一定，而且不乐观。”机房负责人摇摇头，“现在已经22年了，又是4年过去了。”

李霖叹了口气，他瞟了一眼盯着自己手指头发呆，有些局促不安的冯启瑞，接着问道：“那然后呢？你哥哥是怎么被鬼杀死的？从你哥哥被‘鬼’杀死，一直到你来到席阳市公安局，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我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屋子里有打架的声音。就是有花瓶，花瓶掉在地上碎掉的声音，还有金属掉地……也发出特别大的响声，我被吵醒了。我哥哥和我嫂子……嗯，他们夫妻感情一直特别好，我嫂子也是特别好的人，她就跟看自己亲弟弟一样看我……我以为他们吵架了，我很害怕，就出去、出去劝架了……”

机房负责人瞥了李霖一眼，李霖已经开始玩他风衣外套上的腰带了，他伸手打掉了只贱兮兮的手，然后问冯启瑞：“你出去之后看到了什么？”

冯启瑞已经完全坠入凌晨的恐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作：“我看到我哥哥，骑在我嫂子身上，他用手去扼她的脖子……哈，他在掐她，她……她……她的脸都涨红了……不对，一开始是红，后来是紫色……她一开始还有挣扎，后来慢慢地就没有了……”

手里无聊，李霖把注意力再度转移到冯启瑞身上，“你什么都没做，就站在那儿？看着你嫂子被你哥哥掐死？”

“……我没有！我上去拉架来着，但是我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他突然就变得力气特别大，我根本就拉不动，他当时身上好冰……好凉……我害怕极了，我就干脆……”

冯启瑞开始剧烈地颤抖，他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像在笑，也像在哭。

“你当时脑子里全都是让你哥放开你嫂子，至于过程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所以你去厨房找了把刀，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发现，你嫂子已经没气了。是这样吗？”李霖替他说完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这样……”冯启瑞低声喃喃道：“他们说，我一刀把哥哥的头看下来了……我、我……我砍得不是他的头，是他的胳膊啊，我想，我就轻轻打他一下，及时送医，什么事儿都没有……呼……大哥对我这么好……呜……他、他肯定不会怪罪我的。”

李霖本来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在冯启瑞哭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像是问道了猎物气味的雄狮一样，突然精神了起来。

不为别的……因为房间里开始有阴气弥漫了。

机房负责人素来善于约束自己鬼的本质，如果不是他情绪分外激动的话，属于他的阴气几乎不可能出现。李霖不是鬼，身上就没有阴气这一说。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他和机房负责人同时看向冯启瑞。

“关于当时发生的事情，你又想起来什么了吗？”

“我想起来……我砍了哥哥之后，那个女人从哥哥身体里钻出来，然后我就动不了了，我看见……呜呜……我看见……啊……”

“呼哧”

“呼哧”

“呜”

冯启瑞粗重地喘息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用沙哑的嗓音陈述事实，其中还夹杂着哭腔。

“我看见……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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