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同居生活（7）（2 / 2）

李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关鸣突然暴起。机房负责人在确认他只是单纯地站起来喊一句并且没有伤人的打算后，手腕轻轻一抖，把袖子里的小刀塞回了它应在的地方。

眼瞧着这两位大师是指望不上了，耿泽结结巴巴地对关鸣说：“你不要太激动了，老人家……也是为你好。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社会对gay的包容性也越来越强了……”

关鸣似乎也意识到了他这情绪爆发地不是地方，他慢慢地撤身和耿泽保持了一段距离，然后颓废地坐进沙发里，再不吭声了。

李霖觉得这阵他应该说点什么，于是干咳一声：“……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你和谁搞对象还得逐级递报告，审批下来才能恋爱啊？人类源自本能的荷尔蒙冲动嘛。”

关鸣应当是纠结于此很久了，他自己想不开，也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这不是重要内容。”机房负责人突然开口，“我想问，刚刚说了，您想把您奶奶轰——”

李霖又踢了他一脚。

“您想把您奶奶哄好，让她不要和您男朋友有对峙的机会。”机房负责人从善如流：“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晕倒了。气得太厉害，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去了。”关鸣低低地回答。

“那之后呢？您奶奶……”

“好歹是抢救回来了，但是回来之后就不是很清醒了……她变得很奇怪，她开始和空气说话。给空气做饭。就平时都还很正常，然后憨憨也照常喂饭。对……她只是开始无视我这个孙子了。我一开始以为她是被我气狠了。因为她还有给我留饭什么的……为了让她消气，自己断了和我男朋友的联系，本来就是在一起玩一玩。也没多少真心……反正是分了。分的那天，我当着她的面打的电话。”

“然后呢？”

“老太太还是没消气……呵，后来，我才真的发现，家里有只鬼。”

“起先是我奶奶留给那个空气的饭菜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自己消失。后来那只鬼干脆堂而皇之地吃我买回来的水果，开我的电脑，看我家的电视……”

李霖若有所思，他站起身走向阳台，在一盆花前停住脚步，双手环胸望向窗外。机房负责人则继续开口询问：“家里一开始住进鬼的时候，您家的小狗憨憨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什么叫异常举动？我没养过小狗，不知道正常的小狗是什么样子。”关鸣说道。

“比如朝着没有人的地方狂吠，或者不敢出窝就在窝里哀嚎之类的……总之，您能感觉到您家的狗对家里的‘某种东西’充满恐惧或者敌意，就是异常举动。”机房负责人耐心地解释道。

“憨憨刚来我家那天，就朝着沙发疯了一样地叫唤。但是就那一天，后来就没有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家的小狗一直很粘人。”关鸣回答，“它很亲人，对谁都很亲。有的时候我替奶奶遛狗，小区里的小孩想要摸它，都翻肚皮给摸的。”

机房负责人闻言迟疑了片刻，他扭头看了李霖一眼，又转过来继续问：“您记得您领小狗回家那几天，小区里有什么人去世吗？”

关鸣愣了一下，继而坐直认真地问道：“你们和白树寺那位大师问了同一个问题，我们家小狗有问题吗？那几天……楼下好像确实有个年轻人去世了，我们小区不让搭灵棚，就只看见了花圈。”

耿泽闻言，突然抓住沙发扶手来了精神，“诶，等等。关鸣，你们小区不让搭灵棚？”

关鸣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点头道：“是啊，不让搭的。小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可是你们小区里现在就有一个，在对面……那是几栋？他们楼下有一间。”李霖忽然开口，他转过身，斜倚在机房负责人坐着的那张沙发上。

关鸣的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他站起来快步走到窗边，脸色煞白地转过头来。

“对面那栋下面真的有灵棚？!”

机房负责人站起来瞟了一眼，给出了肯定答案：“有的。没什么阴气……不太像灵棚。倒有点像幻像。关先生，我们大概知道您和耿先生遇到的是什么了。还有最后几个问题想跟您确认一下——您之前，说您有请本地知名寺庙的大德前来驱鬼是吗？您还记得大德当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吗？”

关鸣单手扶着窗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位老和尚说，他解决不了这件事。他说，要我奶奶在家打碎一面镜子，这是个镜局……正好我家子啊这小区有两套房，就能把那些‘不吉利’转移到另一套房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