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是谁说过,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从此去的土里培育出丁香,把回忆和欲望混在一起,用春雨搅动迟钝的根蒂。
何洛想,那些诗人也许真的不是无病呻吟。
当肌肤与肌肤之间相亲昵的火热与精神上的空虚同时出现,何洛在大脑尖锐的鸣叫中艰难的下定决心从你泥淖爬上陆 地。
是时候,该醒了。
他永远无法成为那个沧桑的浪子,无论他再怎么模仿。因为他的心不可能永远流浪。
他曾一直不明白,黎耀辉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瀑布,现在他大概有些明白了。同时他也认识到了,这是有多么悲哀的事。
何洛答应了交换生的计划。
带他的李导很是欣慰,嘴里念叨着,这都算晚的,去年就该去。一边的吕瑛南也松了口气,安心的跟他缠绵与最后一个祖国的夜晚。
登机的那一天,何洛才最终拿起了手机。候机大厅里人群熙熙攘攘,他没支开吕瑛南,就很平常的拨了那号码。
陆实出乎意料的很快接了起来,甚至没留给何洛多一秒回忆的时间。
“喂?”手机那端的声音依旧好听到好像是在说情话。何洛的心猛地一疼,眼睛干涩的发痒。
“我是何洛,”他努力使语调听起来与往常一样,“那个,我要去希腊了……就是那个圣托里尼……现在在登机……以后大概不会 回来了……嗯……”
何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所有的痛苦都呼了出去。
“断了吧,我们。”
同样是单方面的逃离,黎耀辉还有那个瀑布作为最宏大的仪式。而何洛什么都没有。没有亲吻,没有眼泪,只要挂了,这通电话,一切就随风散了。
陆实就真的成了何洛人生里,再普通不过的某个过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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