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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季冬野让季家律师拜托侦探去调查曲池最近的动向。

侦探先生是季冬野的熟人，也是他高中时代的朋友，读了警校，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在Z市小有名气，名叫曾楠。

是个金丝边眼镜，二人打电话约好中午在公司见面。

曲野仍是疲惫，过多的压力让他最近苦不堪言，可又没人跟他分担，走时季冬野吻了吻他的额头，但曲野想起昨天的一切与早上莫名其妙打去的电话，他留了个心眼，起身去看了看自己的电脑，什么痕迹也没有，季冬野早前就把记录删除了，但曲野想到季冬野看了什么，无非是邮箱中往来的几十封汇款邮件。

可惜了，季冬野也许会认为他是被曲池威胁的那个人，但并不是。

曲野心想还是给季冬野打个电话比较好，可腰酸背痛，曲野差点从床边摔下去。

“······”跟不上季冬野过人的体力。

出门时是上午十一点，季冬野有司机，两辆同样的车停在车位上，曲野思索了一分钟，果断开了季冬野的，冲里头有个小冰箱，放了一大堆解渴跟吃的，今儿个也必须开季冬野的车出门威风威风。

其实也未必全在于此，主要是季冬野车面整洁干净，比起曲野车泥地滚的一身泥，曲野自然是喜欢锃光的。

这周的天气是好时节，隔着老远曲野闻见桃花香，莫名脑中想起大学时代跟季冬野郁穗一行人去踏青，以及季冬野看到桃花打喷嚏的情形，不知是桃花映了伊人面，还是自己丢了心。

更为年少的他们在一片桃红色花海中，冲镜头遥遥相望，彼此露出欢颜，没想到，竟会是定格的一生。

曲野缓慢开着车，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一脚油门踩不下，曲野只得慢吞吞在车上晃着，Z市某种程度来说是个宜居的地方，风景优美，可惜曲野总是找不到归属感，陌生但熟悉的城市，深爱得到却触不到的人，哪怕坐拥家产，恍若虚设。

季冬野跟曾楠见面。

曾楠是个骄矜的性子，郁穗的是调查了好几年没有丝毫眉目，他不好意思见季冬野，可以说郁穗的案子是他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坎，为此每每季冬野问到底调查的如何时，曾楠统统答不知道。

这回季冬野主动约见曾楠，也是因为郁穗调查的事情终于有了些眉目，二人见面时刚好是饭点，点了几个能吃的菜，季冬野开门见山：“郁穗的事情怎么样了？给你这么久时间跟为足够的钱，难道还没一点眉目？”

曾楠整理下自己的袖口道：“你难道就真的不能承认郁穗是自杀的事实吗？”

季冬野捏捏自己的眉心，说：“我们换个话题吧，说说曲池？他最近不是出狱了？”

听到曲池这个名字曾楠冷静下来，他拿出笔记本开始跟季冬野说起曲池最近的事。

曲池是什么人呢？

杀人不见血，见谁看谁不惯，这是曾楠原先得到的信息。

但是他查出了意外情况，只见他冲着季冬野惊呼一声：“卧槽！你信不信曲池竟然在孤儿院给人当义工？还眉开眼笑的？！”

季冬野抬起头看了曾楠一眼。

曾经他跟曲池有过接触，他明白曲池不是个好人。

但听曾楠接下来讲的情况，一切并不好过。

“你没听曲野说起曲家最近的情况？那个叫徐冽可是个狠人啊······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宝贝的那个可别又给丢了。”

季冬野大抵是已经明白了曾楠说的意思，凝视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盯了好一会儿，他便跟曾楠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