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第十一章
狄兰诺驻扎律法神殿的计划倒是进展得顺利,可他的兄弟们相比起来,就没那么顺畅了。
阿瑞斯接连几天没个好脸色,哪怕是情人娇美的嗓音和柔媚的怀抱都没法让他流连许久,上一秒他还沉浸在白腻的柔波雪浪之中,下一秒他就会不可控地想起自己最仇视的兄弟已然拉拢了新上任的律法之神,顿时就没了兴致,不是推开美人生闷气,就是越发的暴躁粗俗,弄得情人们很是不满,不过碍于战神的威吓,不敢表现出来。
这样的表现换到旁人的眼里,便是阿瑞斯受了狄兰诺的刺激,雄风不展了!
别的情人还好,不敢对阿瑞斯有什么表现,可阿芙洛狄忒却不会给他留什么面子,毫无顾忌地和他大吵一架之后干脆利落地踹掉了这个不合心意的情人,把他们的三个私生子一股脑全扔下了,转而去和偷盗与诈骗之神厮混,把阿瑞斯气得够呛。
奈何阿芙洛狄忒的放荡虽是圣山上众所周知的秘密,连她的入幕之宾到底有多少是哪些人都是众神津津乐道的话题,可这些流言始终只能是流言,若是阿瑞斯因为阿芙洛狄忒和别的神祇发生争斗,那他就是要把这流言坐实,要叫众神耻笑,有些神——比如春之女神,她就是出了名的爱和信徒分享秘密——会很乐意帮他把这丑事传播得叫凡间每个角落都知道圣山上那些好笑的丑事。
狂妄又自大的艾瑞斯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哪怕给他气受的是波塞冬那个愚蠢的大块头,他也敢提起自己的长矛和人正面对决,偏偏是阿芙洛狄忒!她给他诞下了三个子女,光凭这一点他也不能对她如何严苛;这个女人又受克罗诺斯的庇护,向来肆无忌惮,她那个丑陋的丈夫也对她盲目听从,哪怕知道这个浪荡的女神给他戴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坦然地跑去给别的男人生子产女,也从不敢对她有丝毫不满,倒是对阿瑞斯这个最得女神青睐的情夫敌意深重,逮着机会恐怕就要从他身上撕下点儿血肉来一泄愤恨。
“该死!”
一把做工奢侈的牙白座椅就这样被他一脚踢飞,重重砸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艾瑞斯将那堆碎末想成未来的手下败将狄兰诺,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了些。可刚刚引得他暴怒的金色小鸟却仍在房梁上扇着翅膀跳来跳去。
“我亲爱的阿瑞斯,假如你不肯端正你的态度,那么我将继续在外……”
“闭嘴!”阿瑞斯暴躁地叫骂道。那金色的小鸟短促地尖叫一声,不知何时被出现在它身后的兀鹰近乎尖厉地嘲笑着伸爪将这只羽毛晶亮的美丽鸟儿逮在爪间,小鸟气坏了。
“阿瑞斯!”即使恼怒,从那鸟嘴里流出的女声仍然优雅动听得好似是在歌唱,“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不过是一只传讯的鸟儿,”阿瑞斯嗤笑一声,背过身,挥挥手,“穆威,这只鸟归你了。”
那兀鹰张嘴粗嘎地回应一声,可惜那叫声里全无兴奋,不过是遵从主人命令罢了,还透着股嫌弃。
那小鸟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什么话来了,可怜的小传声筒刚刚醒过神来,就彻底熄灭了眼中的生命之火。
兀鹰把那小鸟捏死,轻轻一抛,扔到了趴卧在房间角落休憩的大狗爪边。
那只通身都是黑色的大狗只一边耳朵动了动,根本都没有睁开他猩红的眼睛看一看这只死鸟,穆威从来喜欢把自己玩死不吃的小家伙们扔给他,可他也不乐意去捡这些剩下的,如果可以,让他主人的信徒给他献祭点儿病死的头骨才算得上是玩具。
一狗一鸟的关系显然也没有多好,兀鹰拍拍翅膀滑到阿瑞斯的神座椅背上立脚,那只黑色的恶犬仍在原处窝着不动弹。
“全都该死!”阿瑞斯几乎把整个神殿里刚换没多久的东西都砸了,满地都是碎屑,“狄兰诺该死,波塞冬该死,那个新来的不识好歹的律法之神该死!阿芙洛狄忒这个女人最该死!”
战神气喘吁吁地发泄了一通,转头对着那条始终不肯挪窝,即使东西都砸到他爪边也还是闭目养神的黑狗骂道:“埃尔多!你是死了吗!”
兀鹰配合地发出凄厉的笑声。
名为埃尔多的黑犬终于懒洋洋地睁开了他的眼睛,猩红得好似冥界尽头岩浆的两个灯笼眼满是颓丧的腐臭气息,是一个常年晒不到太阳饿得太久没力气说话的垂死凶徒。
“真可惜,你还活着。”阿瑞斯冷哼一声,“我听说前段时间,狩猎女神在人间去游玩了,她好像一直都很喜欢豢养野猪,这次肯定也带上了那臭东西?那丑陋肮脏的玩意儿也就只有阿尔忒弥斯这个怪女人才会喜欢。”
埃尔多前爪使力,从地上半坐起来。
“阿芙洛狄忒那个女人……总是如此愚蠢。”他走下高座,站到埃尔多面前,“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前段时间藏了个男人么?呵,凡人……美艳却短命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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