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佟耀他媳妇儿(1~3)(2 / 2)
佟耀其实被他一弄就醒了,只是懒得动弹,打了个哈欠环住他的脖子,带着笑意回头对姐姐嘚瑟说:“你管我,我媳妇儿就乐意惯我臭毛病。”把佟潇和周蒙两人都逗乐了,回头又说,“表现不错嘛小同志。”
秦宁远捏捏他的屁股:“谁是小同志?”
佟耀靠在他背上拉长了语调说:“哦,是老同志。”
“说谁老呢?”秦宁远啼笑皆非,兜了下小混蛋的屁股,让司机先行一步,跟在佟潇和周蒙身后上了楼。二人一进家门,和放下行李的司机错身而过,撞上正迎过来的佟家妇女组,各位姐姐妹妹阿姨看到几乎懒成精被人背上楼的佟耀都被气笑了。
佟母虽说还是有些抗拒男儿媳妇,却也看不得已经成人的儿子这样被娇惯,佯怒道:“佟耀,你腿脚废了?宁远,哪儿能这样?”
秦宁远轻笑说:“怎么不能?”
说着把佟家宝二爷背进了屋里,放在鞋凳上,佟耀自然而然把脚翘起来,看了一眼自家老妈,拿腔拿调道:“宁远,给我脱鞋。”秦宁远乍一被他这样喊还有些回不过神,也不知道这人打得什么主意,看了佟耀一眼,蹲下去给人换鞋。
佟潇和周蒙一齐回身,受不了说:“宝二爷,你差不多得了!”
佟二婶更是笑道:“是啊,佟耀,你可别闹了啊,怎么好让人给你脱鞋?”
佟耀心里嘀咕丝袜他都给我穿了,脱个鞋算什么,手撑在身旁,说:“我和我媳妇儿平时在公司都恪守礼法,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了,还不准我们秀秀恩爱?”转而一笑,对着正在给他穿鞋的秦宁远说,“我跟您说啊,从前也是在我们长安,有位姓高的哥们儿,给一位姓李的兄弟脱过靴子。”
秦宁远给他穿好了鞋,停手看了佟耀一眼,发觉自家小混蛋满脸坏笑,这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一面起身,一面把人拉起来道:“那烦请诗仙大人给我作首诗先。”
佟耀打了个哈欠,很大牌地牵着他媳妇儿,摇摇摆摆往里走说:“没看到绝世美人,没心情,不做。”转头看看都是姑娘们,又问说,“我爸我二叔人呢?”
佟母道:“去你韦叔叔家打酒去了。”
佟耀点点头:“哦,那我们先进我屋里放行李。”
佟母说:“放完行李快出来啊,差不多要吃午饭了。”
“知道了。”
秦宁远拉着行李,诧异说:“叔叔爱喝酒?我让人送点儿来?”
“没有,”佟耀拧开门把手,引着人往屋里走说,“我们家人怎么可能爱喝酒呢?你看看我以前酒量多差不就知道了,那个韦叔叔是他的同事,喜欢自己酿米酒,度数不高,可以煮醪糟喝那种,你一会儿也尝尝。”
秦宁远自然说好,拉着行李进了门,先是视察领地一般打量了一圈,上回他是在窗户外头看的这间屋子,没看清楚,这次却是以姑爷的身份正式登门,心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佟耀接过行李拉在衣柜前面,回身看着他的脸,笑说:“您怎么这个表情?”
秦宁远也笑,说:“就是想到了上回有多凄惨,对比了下,觉得现在待遇真不错。”
佟耀故作高深道:“看来你这个老同志还是严重缺乏家庭斗争的经验呐。”
秦宁远好笑问:“怎么说?小同志和我讲一下?”
佟耀摇摇手指说:“你且等着吧。”
等到和佟家一家人吃了午饭,和乐融融看电视聊经济形势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秦宁远这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如小孩儿所说的那样,缺乏家庭斗争的经验。不知道是当地风俗还是什么,总之就是新姑爷新媳妇儿上门不能和自家那口子睡在一起,加之家里逢年过节候鸟都归了巢,实在腾不出空房,所以……佟耀是这样说的:“你和周姐夫一起睡沙发,多好啊,还有人陪着,不像我,孤苦伶仃的。”
秦宁远抢了佟耀在洗碗的活儿,是正在洗碗池边上站着的时候接到的通知,看着这小子脸上的神情,狐疑说:“我怎么觉得你挺高兴的啊?”
佟耀扯哈哈说:“有吗有吗?”
抽了橡胶手套,秦宁远捏着他的下巴,说:“一句话重复两遍,小孩子心虚的表现。”
佟耀拍开他的手,摇头晃脑道:“我才不是小孩子,还有您管我心虚不心虚,反正我要睡我软和的大床。”他看了看秦宁远的围裙,倒退着往门口走,挥手笑道,“佟耀他媳妇儿,你可要好好洗碗,好好伺候你相公,让你公公婆婆都对你表现越发满意哟。”
秦宁远没捞住人,又不好离开厨房去逮他,颇为无奈地回去接着刷碗了。
不过洗了一会儿,猜到了平常在家其实也没懒到这份儿上的佟耀的用意之后,他也忍不住笑了,这鬼灵精。
到了晚上十二点睡觉的时候,佟耀抱了三床被子来给他铺贵妃座犹嫌不够,还打算回去接着再搬些软垫出来。秦宁远好笑地拉住了人道,说:“可以了,你不是就想看我受苦吃亏吗?这会儿怎么又转了性子了?”
佟耀扭来扭去道:“不是一回事儿。”
秦宁远摸摸他的脸,说:“工作忙起来沙发又不是没睡过,乖乖回去吧。”
佟耀挣扎地看了他一会儿,回去睡了。家里暖气太足,他睡到半夜口渴倒水,看着黑暗之中睡在贵妃座上自家相公的英俊脸庞,情不自禁走过去接连亲了秦宁远几口,等亲完才发觉不对劲儿,旁边长沙发上的周蒙人不见了,一抬头,和正从厕所出来的周姐夫撞了个正着。佟耀好尴尬地挠头笑了笑:“姐夫。”
“嗯,快去睡吧。”
周蒙躺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好不心酸,他之前结婚的时候被佟耀这小子搅得洞房花烛之夜都没了,这次夜宿佟家,佟潇却是个大喇喇的个性,白天又累了,扔了他一床褥子就回屋睡了,哪像这位秦先生,三床被褥加夜半香吻,两厢比对,大家同样都是东床快婿,待遇差别为何如此之大?
番外 依旧是佟耀他媳妇儿
这次回西安,佟耀和秦宁远俩总共要待上一个星期,秦宁远倒是不觉得怎么难熬,毕竟不去健身,在家里干些重复的简单体力活儿也算是活络筋骨。反而是明明早就做好了苦肉计的准备,自己越霸王以衬托得秦宁远越贤惠,好让佟家人更快地接受秦宁远的佟耀却受不了,这天凑到厨房抢了手套带上,坚决不让秦宁远沾水,自己争抢着要刷锅。
秦宁远看得好笑:“你闹什么?”
佟耀气呼呼说:“怎么能天天让你干活呢,太欺负人了!”他说完使劲用钢丝球蹭着锅底,那架势仿佛要把锅底刷穿,然而那锅最后使用的人是今天扬言要秀厨艺的佟晗,烧了一锅底的焦糊锅巴,怎么也弄不干净,他弄着弄着忽然火了,把锅刷一扔,“不行,我得找我妈好好谈谈!你又不是什么小媳妇儿,干嘛要这样忍她呀!”
最受不了这孩子这样凡是都为自己着想,秦宁远一边把佟耀拉回来,环着他的腰,低声哄说:“阿姨无非就是想要好好考验一下我,摸清楚我们在家都是怎么相处的,我和你平时不怎么做饭,都是小时工来清洁来做饭的,虽然在长辈眼里那不叫过日子,可真正过得开心不开心还是我们说了算,但是观念不同真的很难纠正,你可千万别冲动,毕竟也就过年这几天,没必要给自己找一堆烦心事,你乖一点,好不好?”
佟耀抽了手套,抓着秦宁远的手亲了下,心疼地说:“可您这手平时都是签那些上亿上亿的项目文件的。”
秦宁远失笑,顺势把掌心贴在他的脸上,说:“没那么金贵。”转而把人推出去,“好了,你别碰锅了,回头把锅刷破了阿姨还得把帐记在我头上,出去玩会儿,不想玩儿就上床睡觉,我弄完就来陪你。”
“不,我来刷……”
佟耀挣扎着要回身,话都没说完,就被秦宁远咬了一口耳垂,打断了:“不听我话了,嗯?”
佟耀腿都软了,只好不甘不愿地说:“我听。”
秦宁远清理完厨房,和坐在电视机前嗑瓜子吃水果的阿姨叔叔妹妹们打了下招呼,推门进了佟耀的房间。进屋的时候,佟耀正好立在窗前挂了一通电话,见他进来扭过头,笑嘻嘻的一头扑了过来。秦宁远下意识张开手接住自家小情人,心里叹说真是小孩儿,说变脸就变脸,耐着性子问:“怎么了?这么开心?”
佟耀搂着他的脖子,蹦蹦跳跳地说:“我同学听说我回来了打电话约我,说大学同学来回来了西安好些个,咱们这就出门去玩儿,不在家受这闲气啦!”
秦宁远好笑,逗他说:“可到点儿还是得回来啊?”
佟耀却垫脚亲了他一口,说:“谁说要回来了?晚上去开房,谁爱刷锅谁刷,咱不伺候了,”他嗓音一压,笑吟吟的和秦宁远说,“娘子,跟相公我逍遥快活去。”
“你叫谁娘子呢?”秦宁远捏捏他的鼻子,彰显力量似的一把勒住大腿,给人抱了起来,故作嫌弃道,“不过我怎么就喜欢了你这么个小祸害?”
佟耀手肘抵在他胸口,在半空中眉飞色舞道:“谁叫我魅力这么大?”
秦宁远感慨笑道:“脸皮还这么厚?”
佟耀得意得很,说:“那是,您快放我下来,我去选身好看的衣服。”
秦宁远眯起眼,逗小孩儿说:“穿好看了想勾引谁啊?”
佟耀无语:“什么叫勾引?放我下来呀,听到没有?”
秦宁远却忽然笑了下,勒紧了他屁股,在屋里晃了下,佟耀吓得搂紧了他的脖子,说:“诶,你别乱动啊,我要掉了,哎!你放我下来!”
秦宁远停下说:“叫声相公来听听,娘子?”
佟宝玉个不争气的,从坚持到溃不成军历时不过一分钟:“我不叫,你别太过分啊!哎哎,你真的不放我啊?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您何必当真呢?好好好,我是娘子,我是娘子行了吧?这样还不信,你别太过分啊!反正我不叫,我去,我要掉下去了,您,您真的变了,相公,行了嘛,相公!”
两人闹过之后,佟耀只花了一小会儿功夫就整理好自己和自家相公,秦宁远看他那个V领衫怎么都不顺眼,出门之前硬逼他穿上那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佟耀屈于他的淫威,只好穿了上去,好在他这下半年回归集团搞项目公关,肤色恢复了出厂设置,穿着黑领毛衣倒显得脸颊白皙又线条优美,像个矜贵的小公子。
秦宁远想着他们年轻人同学聚会,不能让人不自在,因此让那个司机先走了,选择自己驾着车往那边去。佟耀在副驾驶上晃来晃去,正好节庆日堵车,他一会儿就停下来买这样吃的,一会儿下车买那样零食,简直不要太败家。秦宁远颇有耐性地任由他玩儿,两人到了约定的钟楼附近,手边已经有一大塑料袋的零嘴了。
还没到夜里,灯也没亮,因此钟楼看上去没那么漂亮,秦宁远找了个缴费停车的地方,提着零食和他一路往那边走,走了一小段,正含笑看着嘴边冒着白气和他吹嘘着钟楼夜景的佟耀,就听见那边有人喊了一声:“佟耀!”
秦宁远转头看去,发觉是一个陌生的青年正在朝着这边走来。他身后十几米的地方立着十来个同龄人,有男有女,各自三三两两地在交谈叙旧,神色都有些激动,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胡老大!”佟耀一把抓着秦宁远的袖子,笑呵呵地快步走过去才放下,用手捶了下那青年的胸口。
胡言谢上下看看佟耀,笑说:“可以啊你,混得人模狗样的!”
佟耀笑说:“那是,也不看我是谁?”
胡言谢看了眼秦宁远,诧异说:“这位就是你说要带的人?”
“对啊……”
佟耀刚想说话,秦宁远制止地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我是佟耀的同事,秦宁远,来体验西安过年的。”他没说自己是佟耀的老板,怕给这些后辈压力,不过胡言谢也不傻,自然从这人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看得出来这人非富即贵。
“哦,原来是秦大哥啊,”胡言谢忙笑笑,对佟耀和秦宁远说,“走走走,咱们先去吃饭,正好今天咱们班豪哥请客,吃席面菜,让您也尝尝我们陕菜。”
秦宁远说:“那正好。”
佟耀茫然道:“陕菜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他妈也不知道啊,”胡言谢哈哈大笑,说着推着佟耀的肩膀转过生,一面往人群那边走着一面说,“你们看看谁来了?”
佟耀被拉去同学去叙旧之前,无语回身地看了正在忍笑的秦宁远一眼,他原本是想让秦宁远他以男朋友的身份出席的,谁知道被这人半途给拦住了,至于么?把自己保护得跟个小宝宝似的。秦宁远跟着上去,不经意地捏了下他的手,佟耀这才转过头,和久未谋面的同学们打了个招呼,热烈交谈了起来。
之所以定在钟楼碰面,是因为定好的饭馆离钟楼很近。那是一家颇有格调的复原菜馆,吃得都是很有些历史的菜式,席间看到秦宁远这个生面孔,大伙儿都显得有些好奇,毕竟他这种长相气度实在养眼。等菜上来的时候,秦宁远正好把之前佟耀买的一大袋零食摆上桌,让大家分着吃,请老同学吃饭的于豪忍不住请教他的职位,大伙儿都不自觉安静了下来,秦宁远只说:“就是个小经理人。”
于豪笑说:“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小经理?”
班花宁梓澄笑说:“是啊,要我说,怎么也得是个霸道总裁吧?”
姑娘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佟耀连忙敲了敲盘子,转移火力说:“诶诶诶,怎么注意力都在一个人他身上了,我才是人群的焦点,班草校草啥的好不啦?你们看我啊倒是,难道本座还没年老色衰,就不受你们宠爱了嘛?”
宁梓澄把一叠薯片往他嘴里一塞,说:“宠爱宠爱,我们最宠爱你了,行不行?”
大伙儿又都笑了,佟耀含着一嘴的薯片嘴里翻不转,也在笑,丝毫不怕呛到也不怕脏衣服,秦宁远只好抽了张纸给他垫在膝盖上,接着那些薯片的碎屑。好在很快上菜了,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大冬天的年轻人们早已腹中空空,葫芦鸡、素锅贴、羊肉粉丝等摆上桌,大家一时之间都只顾着吃。
三两筷子下了肚,又开始聊天,暂时将秦宁远抛在了脑后。
佟耀以为这样就完了,今天不会有什么事儿了,没成想吃到中场,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打破这份宁静的那人倒也没有多么可怕,只是个清瘦的姑娘,她推开门的时候,更是一脸和气地言笑晏晏道:“我没来迟吧?”
秦宁远正在给佟耀倒哈密瓜牛奶汁,抬头却敏锐地发觉气氛不对,整个包厢的人看清那个姑娘的脸的时候,都不自觉回头瞧了一眼佟耀。于豪率先反应过来,起身笑说:“哟,钟鸢啊?当然来迟了啊,不过你是姑娘就不罚酒了,先罚你啃一只葫芦鸡。”
钟鸢笑了笑,说:“热量多高啊,那还不如让我自罚三杯呢。”她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佟耀身上,定了一会儿,又道,“怎么还不给我让个位置出来?”像是在对佟耀说,又像是在和大家吩咐。
秦宁远因为气场问题,于豪不敢怠慢,自然而然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秦宁远下手自然是他们家小孩儿,然而钟鸢说了一句话之后,挨着佟耀坐着胡言谢就自发自觉地往后挪了一个位置,众人顺着腾了一圈,生生给钟鸢让出了一个专座,可见这个姑娘之厉害。
秦宁远环视了一圈整个包厢,又看了一眼心虚得低下头的佟耀,冷不防脑海里灵光一闪,三个大字,沿闪着金飒飒的光破开蔼蔼迷雾升起——
前女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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