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破生（2 / 2）

念意笙泪眼汪汪地把受伤的手掌摊开来给母亲看。

“呀，原来是手擦破了啊。笙儿乖，不哭哦。”母亲拿出丝帕沾水轻轻擦掉他手上的沙粒和血渍，小心翼翼地给他涂上药膏，又捧着他的手柔柔吹气，另一边蔼声哄他，安慰他不要再哭。

清凉感慢慢覆盖了灼烧似得疼痛，念意笙觉得好了很多，慢慢止住了哭泣。他吸着鼻子，抬头去看母亲，这一看，他却愣住了。母亲的脸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他心中一惊，努力地试图睁大眼去看。一用力，却醒了过来。

白笙懵然盯着上方的穹顶，半晌，脑子里依旧昏昏沉沉，恍惚间他觉得那里似乎少了些什么。他伸出右手想去触碰，但意外地被手掌的疼痛刺得一个激灵。他这才真正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石室的地上，身体有些虚软无力，手心中一股火辣的灼烧感止不住地疼，但是，间歇地，却又有一股清凉感一阵阵从左手心传来。白笙想抬手看看，却发现左手被什么东西压住动弹不得。他疑惑地偏过头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茶壶大小，鹅黄色的毛茸茸的物体。

“……？”

白笙动了动手指，奇怪地盯着那个物体仔细看，想看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结果，这个东西却动了动，转了过来。

这是一只……雏鸡？

面前鹅黄色毛茸茸的小东西站在他的手臂上，尖尖的短短的鸟喙半张着，有清澈的液体从它鼓起的腮帮中缓缓流出，看到白笙醒来，这个小东西状似很兴奋地拍着翅膀蹦跳了两下，然后歪头看向他，发出了“啾”的一声轻叫。

“额，你是……”

见他说话，小东西高兴地晃动着脑袋，又啾了两声，扭动着它滚圆的身体凑到了白笙身边。因着手掌疼痛，白笙挣扎着用手肘支撑着慢慢坐起身来，他这才看见自己身边两侧原本手所在的地方有两滩挺大块的水渍，而面前的小东西鼓起的腮帮中正是满满的寒泉清水。

“是你在为我的手衔水降温吗？”白笙微笑着说，“谢谢你了，现在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晃晃还有些晕眩的脑袋，起身到寒泉边把手浸入泉水里，冰凉的水流使得灼烧感和痛感都迅速降低。白笙把随身带的药粉拿出来撒了一些在手掌上，然后将衣角咬牙撕破，轻轻包住了手心的伤痕。

回头环顾石室，白笙发现火焰灵石熄灭了，灵犀树根蔓延上了墙壁，青玟芷草只剩下一堆灰烬，而赤卵却不见了。

“你……就是那枚卵？”他不确定地看向地上扑棱着翅膀的小东西，结果得到了一声明快的啾啾叫。白笙忽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有关印随的内容，无奈中好笑了一下：“我是妈妈么？哈哈，好吧，那你是……雏鸡？不不，你是……”

看着那个明显比普通鸡仔儿大一倍的毛茸茸的身体，再看看它那双赤红色的瞳仁，白笙犹豫着到底要称呼这个小东西作什么。

“呃，雏鸡，小家伙儿，小婴孩儿，婴……啊，就叫你阿婴好了。”

“啾！”小家伙被叫做阿婴，欢快地拍着翅膀叫了一声。

“好的，就叫阿婴了。”白笙欣喜地抱起它，轻轻摸了摸它蓬松的绒毛，“阿婴你好，我叫念意笙，现在也叫白笙，很高兴认识你啊。”

“啾！”阿婴欢快地回叫，用它淡金色的喙轻轻蹭了蹭白笙的脸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