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巴特沉默的点头。

“你也别太担心，我们会帮你照顾他。”

“谢谢你。”巴特说。

挂掉通讯后尤利希斯准备接近老人，被里德一把拽住，里德神情犹豫，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但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认识他，他现在需要一个答案。

“我真的认识这个人吗？”里德问他。

尤利希斯点头，不容置疑般。

“他是亚修上将，准确来说，是你的上级。”

里德怔住了，他呆呆的看着尤利希斯，得到对方点头致意后，又把目光落到沧桑的老人身上。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尤利希斯抬起来一只手，轻轻放到里德的肩膀，抚慰似的，轻轻往下压了一下。“你别太担心，你现在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着急。”

“况且。”尤利希斯眼睛转向墙角那个人。

“我觉得他现在也认不出你了。”

两个曾经的上下级，现在面对面站在一起，却是谁也认不出谁。

物是人非。

尤利希斯做到亚修面前，这个老人身上接近死亡的气息让他不禁鼻头泛酸，这曾经是一个叱咤风云，让反叛军闻风丧胆的将军，是新政府受人尊重的指挥官。当初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现在竟然落得这么一个落魄的境地。

人生无常到让人猝不及防。

尤利希斯试图和亚修说话，从最简单的自我介绍开始，然后说到亚修上将的事迹，军校传闻，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尤利希斯不得不跟他提起来他的儿子，巴特，但是他仍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好像得了以前老年人经常会得的阿尔兹海默症，上了年纪，糊涂了，谁都认不得。可是这种病早就已经被科学家攻破，他已经很久如此直面苍老的身躯。

尤利希斯提起巴特的时候亚修上将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是这个亮光并不持久，几乎是转瞬而逝，他很快又重新恢复呆滞。

“他这是怎么了？”里德蹲下来，抬脸看着尤利希斯。

尤利希斯摇头，他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自然而然的苍老？还是人力所为？

“你刚才通讯的时候说道金盏花行动，那是什么？”里德之前没有听过金盏花这个行动代号，被抓紧实验室也是出于半昏迷状态，根本弄不清楚当下状况。刚才明明是从尤利希斯嘴里第一次听到金盏花这个名词，但是他却无比熟悉。

“我也不太清楚。”尤利希斯蓝色的眼眸像是一片蔚蓝的海面，平静无波。“这个计划是很多年前新政府高层提出的一个秘密计划，具体内容我也不太清楚，而且当时这个计划还没成型，尚且处于理论阶段，后开我出走革命军，我一直以为这个计划会就此搁置，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直没有放弃，还在这么个地方搞了一个声势浩大又可以隐人耳目的实验楼。”

里德若有所思的点头，现在他的记忆恢复的不太完整，好多事情无法连贯起来，他就像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梦，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把这些支离破碎的梦境串联起来，理出来一个大致脉络。

“如果这个研究大楼是在实行金盏花计划，而且亚修将军这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像一个无名小卒，那就说明这个地方的确诡异，甚至有事不正常。”尤利希斯分析道。

“按理说亚修将军这样的人应该在新政府退休处颐养天年，而不是孤苦无依的在这种虚无的地方独自苍老。再看这里的研究员，他们根本没有把亚修将军当做政府上将，而是把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你看他穿的衣服，和路上遇到的人穿的一模一样。”

“如果说金盏花计划室新政府牵头的某项秘密计划，那这项计划一定是邪恶的，不敢公布于众的，甚至是匪夷所思的。”

“你的意思是？”里德问。

“咱们得先找到这里的研究员，就算他们不清楚金盏花的最终研究目的，至少可以告诉我们这个实验室的运作流程。”尤利希斯从地面上站起来，居高临下。

“咱们才刚一闯入实验楼，还没逃出来，实验楼就整个自爆，把所有有价值的研究材料，甚至不惜把研究员压倒在大楼之下。这就说明背后的力量即使要毁掉这些材料也不愿意研究被世人知道。”

尤利希斯朝着里德看过去，脸上浮现鹰隼一样尖锐的表情。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知道有人活着逃出来了，一定会派人来做善后工作。”尤利希斯的眼睛就像是时刻警惕的哨兵。

“咱们很快会陷入一场恶战。”

“走吧。”尤利希斯朝里德伸出手。“有备无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尤利希斯逆光而站，他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整个人仿佛身披圣洁的光芒。

里德眯了眯眼睛，把手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