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外(1 / 2)
“她们还记得珞中校草在这儿吗?”
施淮安背靠着被晒得发烫的大理石柱望着班里已经第三节课却仍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的转学生,有点落寞又凄凉地对身旁的顾荆开了口,“我们荆哥以后会不会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小姑娘们都喜新厌旧。”苏邃有气无力开了口,他妹妹好不容易上趟楼玩儿,却是看都没看他哥一眼就专程跑去看传言中空降的好看到人神共愤的新转学生。在确切瞧见江逐晚的第一眼便发自内心爆发出一声不由自主的感叹,便再也没理过她哥。
“好看的人自然该被喜欢。”
顾荆倒不在意这些。从栏杆边头透过清澈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窗边黑发少年面无表情应对他人的模样,他并不怎么外向,甚至说得上太过清冷。对周围事物丝毫不在意,就好比现在的他正应付着来人热情的问话,却只单纯地回答“嗯”,“是”,除此之外再无应答。
然后突然皱了皱眉。
“别嘟囔了,”顾荆拍了拍还在望天惆怅的苏邃,拾步往教室里走去,“去小卖部吗,再过会儿就要上课了。”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江逐晚周围的人已经散了。
班里实在没有其他余位,江逐晚便被老师安排在了倒数几排的苏邃旁边。苏邃从开学就没有同桌,开学那天不小心把闹钟调错成中午十二点,来的时候瞪着圆圆的杏眼咒骂着没叫他一起起床的施淮安和顾荆,孤孤单单一个人坐了一个多月。
这会儿终于有了个同桌,嘴上为失去人气的顾荆打抱不平,实际上苏邃感动得泪都要下来了。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新同桌好像,实在太过高冷。
从第一节课开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悄无声息,没再开口说过一句。有旁人来闲聊他也只是应付性点头,等来人感受到他扑面而来的冷淡识趣离开后,微皱的眉头才稍稍放松了下。
新同桌不好熟啊。苏邃的心头困顿又沉重。
铃声响起,历史课向来都是理科生们补眠或补作业的好时候,老师架着幅四位数度数的眼镜,再仔细也瞧不见后边儿的人课堂上有什么小动作。苏邃打个哈欠正打算回到座位继续他昨晚没做完的春秋大梦,被身后的顾荆一扯肩膀,差点脚下一个惊天趔趄。
“你干嘛啊?”
“这节课跟你换个位置。”
“什么?”苏邃差点以为自己耳朵聋了,“不是,你想干嘛?”
“啧,”顾荆及时往他怀里扔了瓶肥宅快乐水,就当换了他这一节课的安宁,“坐后点儿不是更方便睡觉?睡你的去。”
铃声已经停了,江逐晚正慢条斯理地从书包里拿出本崭新的历史书放在桌面,明知同桌不知为何换了人,却还是瞧也没瞧身旁的顾荆一眼,
顾荆也不吱声,仔细翻了翻校服外套的口袋,小孩子似的握紧了拳伸出手晃到江逐晚面前,在他不知所以抬起头看的时候再放烟花似的一把松开。
是包创可贴。
“被那白鸽啄的吧?”顾荆眼神望向江逐晚半缩着的左手,手心蔓延到指头的红色印记触目惊心,甚至已经冒出了浓重血丝,想来应该就是昨天受的伤,这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处理,“都不怕疼的?”
江逐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里一惊,看着似乎是才想起自己有伤。
“……忘了。”
把伤口抛在脑后就没再去管过它,这会儿被提醒了才感觉到总有种模糊又钝钝的痛感在折磨着,他踌躇一会儿,还是接过了顾荆递过来的创口贴。
“谢谢。”
从最开始到现在对他说过的两句话都是谢谢。顾荆有点儿不满意地皱了皱眉。
“是你救了那白鸽?”
算不上救吧。江逐晚仔细想了想,只是帮它缠了缠绷带而已。却又不知道怎么跟顾荆解释,便只是模糊不清地点了点头。
伤口不偏不倚卡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估摸着大概是雪团下狠手的时候还滑了一下。江逐晚拿起桌上的创口贴撕开一片,小心翼翼往手上沾。新创口贴黏性有点儿强,他单手拿起就要贴,手指够不着处的胶带却一个不小心黏在了一起,怎么撕也撕不开。
“……”
顾荆还在一旁看着。仔仔细细,不错落一分一秒。他是愈发知道眼前这人的高冷是欲盖弥彰,大概是人长得清秀,看着便比旁人疏冷了些。其实不然,只要稍微熟了那么一丝,都能收获他软糯的样子。
好比现在,他试了两三次都没能成功地把创可贴贴上。身旁还有不甚相熟的顾荆目不转睛盯着,心里的羞愤难堪简直要淹没至头顶。而顾荆却只是暗中独自洞悉着江逐晚脸上逐渐升腾起的泛红暮色。
现在也不热啊?
“唉,”顾荆看江逐晚越试越乱,叹了口气直接上了手,“还是我来帮你吧。”
顾荆自觉到极致。还没等江逐晚答应手就覆了上去。两人的手都是修如梅骨的好看,江逐晚触碰到对方温热的体温是转瞬愣住。打小除了家人就没跟谁亲密接触过,他在肢体接触经历匮乏的当下条件反射就想收回手。
他们身后的苏邃和施淮安却把顾荆的所有动作尽收眼:?这俩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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