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从军训第一天给宋柏轩一拳打趴下以来,迟钺的事迹就在班里迅速传开。大家都是十八/九岁正值热血的年纪,有心无胆的骂他是出风头,甚至说他和迟到的宋柏轩比起来,动手打人更是破坏纪律;有的怀揣着强烈的正义感,默默支持着迟钺。在他被别人闲言碎语的时候梗着脖子辩驳“宋柏轩才是那个挑事的”;而还有一些,虽入了军校,可心里唯恐天下不乱,做不安分子倒是一把好手的,自打军训后竟和宋柏轩越走越近。几个人成天跟在宋柏轩身后,日常就是骂一骂迟钺是个管闲事的傻/逼,再夸一夸宋柏轩大人不记小人过,最后吐口痰吹一句“要是我就把他打到服为止……”之类的话。
宋柏轩在他们中间,常常是眯着眼边抽烟边带着冷笑听他们来说迟钺的事:比如迟钺是个自律到变态的人,开学到现在一堂课都没缺过。别人都嫌太早的早八课只有他敢报,且从来都是精神奕奕地坐在第一排记笔记;比如迟钺上周从门口小混混手里救出来同班的那个四眼天鸡,因为四眼天鸡被那群二流子要保护费,迟钺正好路过,把他们四五个人打得鼻青脸肿,有一个胖子还在围墙角下坐着哭了半天……
“等会——”宋柏轩按灭了手里的烟,“这是哪来的缺心眼儿的地痞二流子,跑到军校门口收保护费?假的吧?”
“绝对是真的。”一个马脸说道,“那帮人之前都是去欺负隔壁高中的学生,那天估计是抢红眼了,看见四眼儿长得干干巴巴的,又瘦又柴,想都没想就上去把他堵住了。”
宋柏轩笑得直不起来,抽完烟的嗓子像个破鼓风机一样,尾音打着旋儿。“然后呢?姓迟的呢?”他好奇地问。
“当然是那群混混倒霉了呗。他那个人你知道的,脑子里塞的估计是宪法民法大全,比太平洋警察管的还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家常便饭。”马脸轻蔑地笑着说。
“切,放屁吧!”另一个瘦竹竿插嘴道,“那他/妈就是个暴动分子,不打架浑身难受,恨不得上街找架打呢他!”
一窝人听了这话,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宋柏轩坐在他们中间,又点起一根烟,缕缕升起的烟雾把他和周围的笑声隔了开来。
宋柏轩在慢慢了解迟钺的同时,迟钺也“被”了解到宋柏轩这个人——没有办法,自从开始上课后,宋柏轩在系里混得是越来越吃得开。迟钺在课间能听到他的名字,在食堂能听到他的名字,就连回了宿舍,室友们也在讨论他。
“哎,”迟钺放下手上的江南晚报,倚在床头睨眼看他们,“那个姓宋的,有什么值得你们成天说的?”
“他来头可大着了!你没听说啊?他家啊,从他祖爷爷那辈开始,就是开国元首级别的!”一个三七分的油头拧开可乐灌了一口说。
迟钺皱皱眉,怪不得军训时就那么嚣张,原来是个背后有靠山的纨绔子弟。
三七分拍了拍出神的迟钺:“我劝你啊,以后别去招惹他了。你一开学就给人脸上撂了一拳,人到现在还没和你算帐呢!”
迟钺无所谓地闭上眼:“我考上军校不是来当低头哈腰的瘪犊子的。”
“操,别不知好歹啊!”三七分知道他指桑骂槐,骂了一声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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